“臣妾臣妾也是為了陛下是平昌王帶兵殺入了宮中,臣妾是為了保護陛下的安危啊!”

“陛下明察!是貴嬪代傳陛下旨意派臣前去姑南城迎大皇子回京,可待臣回程時卻又命刺客刺殺,臣擔心陛下在宮中恐有不測這才帶兵入京”

“朕的旨意?”

“是!是臣妾聽陛下一直在夢中呼喚大皇子,便以為陛下思子心切,這才”

“夠了,如此說來你們都是為朕著想,並無謀逆之心?”

平昌王和榮貴嬪並排跪在一起,嶽開霽平靜又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了他們的臉,縱然虛弱可仍能看出帝王的威嚴。樂音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知為何雖然是初見不久,但她卻好像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陛下明鑑!”

(“陛下明鑑”)

“咳咳你連一句父皇都不會叫嗎?”

她看得正入神,他的目光忽然冷冷地掃了過來,榮貴嬪和平昌王也轉頭看了過來,她微微張了張嘴還沒出聲,腿就先朝地上跪了下去。

“父父皇”

“身為皇子動止無度,成何體統既然已經回來了,日後就留在宮中好好學學這些年沒人教你的規矩”

“是”

樂音恭敬的把頭貼到了地面,榮貴嬪垂著頭聽完嶽開霽的話眼中快速閃過了一絲怨毒。

“陛下與大皇子闊別多年終於得見,實在是宮中難得的喜事,只是事關皇族血脈,臣妾不得不鬥膽伏祈陛下審慎待之。”

“貴嬪這是何意?難不成本王還會送回一個假的皇子欺瞞陛下?!”

“平昌王心中無鬼,又何懼陛下查驗?”

“哼!本王問心無愧!”

平昌王抬起頭抱拳一臉的篤定,榮貴嬪見他並無異議也將視線投向了嶽開霽。而在他們等待嶽開霽點頭的同時,誰也沒有留意到伏在地上的樂音已經緊緊握住了衣袍。胸腔內狂跳的心讓她暫時隔絕了身邊的一切聲音,空蕩的腦子裡除了大限將至也再想不到其他。

“取水”

門外的太監端著兩碗水一路小跑進了門,起身後的平昌王和榮貴嬪站在臺階前,看著太監把兩碗水放在桌上後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為何會是兩碗?”

“愛妃說得對,皇族血脈事關重大,所以朕決定一起驗”

“一起?”

榮貴嬪話音剛落,又一個太監將一個嬰兒抱進了殿中交到了嶽開霽的手中。

“陛下!這可是你與臣妾的骨血啊!”

“是不是朕的孩子,朕當然知道”

他抱著孩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直刺向她的心底看穿了她的所有,讓她微張著嘴再發不出一點聲音,心中不由懷疑莫非他早就知曉了什麼。

嬰孩的手指被針刺破,響亮的啼哭聲不斷迴響在宮殿中吵得人頭疼,兩滴鮮血滴落水中,交織了一番後最終如血墨一樣四散開來。

除了嶽開霽,在場的三人臉上皆浮現出了震驚之色,只是榮貴嬪較之樂音與平昌王又多了些恐慌。

“不!這水不對!是這水!”

“若是不對,那這一碗自然也不會相融,娘娘何故驚慌?”

感覺到他們的視線匯聚到了自己的身上,樂音愣了愣後還是硬著頭皮走到了嶽開霽的身邊。

伸出的手指刺痛一閃而過,血液順勢滴落,如那嬰孩的血一樣在碗中與嶽開霽的血糾纏了一陣,旋即就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融作了一團。

“不不!是這水!怎麼會呢!陛下,你要相信臣妾!”

“愛妃的意思是還要再驗?”

“我”

臉色煞白的榮貴嬪無力地跪坐在了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