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下,景星無力跪在地上的身影遠遠就映入了他的眼中。

看著她一動不動的身體和滿地倒著的屍體,他腳下的步伐也不禁加快,可就在他快要抵達時一個躺在地上的打手卻悄然從一個死去的打手身下爬了出來。

“啊!”

望著他手中的刀朝她的身上落去,他臉色一冷利落地拔出了手中的長劍,一個飛身就朝他刺了過去。

蹙眉抿唇將手中的劍在他身體中轉了一圈直到感覺他的氣息消失才抽回了手裡的劍。

她攤著染血的手茫然地回過了身,明明是隔著面具,可他卻像是依舊能看見她的無助。

“閉上眼睛,別看,我帶你回去…”

緊緊將她禁錮在他的懷中,他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

“…有血…”

她靠在他肩頭沉默了許久後才收回了些許心神,慢慢將染血的手攥了起來,輕輕推了推他的身子,可換來的卻是他更用力的擁抱。

“不怕”

“……回去吧…”

“嗯”

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後將她的劍收了起來,旋即要一把把她抱起,卻被她抓住手臂制止了。

“我要自己走”

“…好”

握著她的手扶著她慢慢站起身,嶽靈澤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她,陪著她一步步堅定地踏出了那片被鮮血浸溼的地方。

燭火搖曳的屋子中,染血的衣衫被丟棄在了角落,冒著熱氣的浴桶中景星埋頭讓自己整個浸泡在了水下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暫時讓心變得安寧。

,!

長滿了青苔的天井外,黑夜的顏色已經淡去了幾分。亮著燈的大廳中,嶽靈澤從藥箱中取出了些傷藥和白布放在了盤中,而後便端著邁出了門。

“嘩啦~”

景星從浴桶中起身,擦拭過還在滴水的髮絲後拿過架子上乾淨的衣物套在了身上,白皙的臉上神情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咚咚”

“吱呀~”

聽見屋外傳來的敲門聲,她從屏風走出的輕輕拉開了門,視線落在嶽靈澤手中的托盤便了然了他的來意。

“我自己…”

“不行”

“……”

她說著伸手就要來接,可嶽靈澤的語氣卻一改平日的溫和變得有些強硬。以為他還是在為白日裡的事生氣,景星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放他進了門。

昏黃的燭火下,她坐在桌前挽著衣袖露出了被刀刃劃傷的手臂。

“可能會有些疼”

“嗯”

他儘可能輕地將藥粉灑在了她的傷口上,景星緊咬著牙,眉頭雖然不自覺地皺起,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感覺到她下意識想要抽離的手,嶽靈澤手上的動作又放得更輕了一些。

“若是覺得疼也不用憋著”

“不疼”

她平靜地說著別過了頭,嶽靈澤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白布溫柔地纏繞在了她的傷口上。

“轉過來,我再看看別處”

“沒了”

“沒了?”

“嗯”

她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了回來,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剛要起身走就被他一把拽住了。

“你又想騙我了?”

“…不是,剩下的傷你不便…”

她扭頭看向他冷了幾分的臉,頓了頓後臉上似是因為難為情多了一絲不自然神情。如瀑般散下的青絲垂在她的耳際,昏黃的燭火在她的身上灑下了一層薄薄的光,竟無意間將她的嫻靜柔美勾勒得淋漓盡致。

嶽靈澤靜靜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發呆,過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