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出入的百姓從街頭排到了街尾,盤查計程車卒輪番交替從清晨一直盤查到了晌午。

“去~”

隊伍中扮成了箇中年男子的景星趕著牛車緩慢地隨著前面的百姓挪動,身後鋪滿稻草的車上扮成老媼的嶽靈澤則閉目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不時還發出兩聲咳嗽。

“下一個”

鎮口上已經盤查得有些不耐計程車卒,言語中充斥著煩躁,景星從牛車上爬下,作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車上的人也下來”

“官爺,我娘她病得實在厲害…”

“別說是病了,就是裝進了棺材也得給我開啟看看”

一旁的兩個士卒得了命令,幾步上前就要把牛車上躺著的嶽靈澤從車上拉下來,景星見狀則趕忙衝了上去。

“我來吧我來吧,娘啊,你當心些”

“誒…咳咳…”

搭過她的手,嶽靈澤顫顫巍巍地下了馬車,一步一抖的腿看上去竟真像是個年邁的老人。

“你們出鎮子是去做什麼?”

“找大夫”

“鎮中沒有大夫嗎?非要出去找”

“有的,人家不給治啊,說是什麼天行赤眼,叫我們快些走呢”

“天行赤眼,那病可是要傳人的啊”

“什麼?”…

一聽是會傳人的病症,周圍的百姓都害怕地往後退開了,盤查計程車卒當即也變了臉色。

“蠢貨!得了這樣的病症還敢四處招搖!該當何罪!”

“我就這麼個娘,莫說是天行赤眼,就是疫病也斷然沒有看著她受罪的理啊,官爺你也是爹生娘養的,就通融通融吧”

她說著摸了把自己的眼睛就往那士卒身前湊,不知為何突然變紅的眼睛瞬間就落下了淚來,眼睛裡的紅色血絲更是看得人心慌。

“站住!不準再過來!”

“官爺~可憐可憐我們吧…”

嶽靈澤伸著手一邊用蒼老的聲音說著一邊也往他逼近,嚇得幾個士卒都握緊了手中的刀。

“快走!立刻!”

“多謝官爺,官爺您長命百歲”

在他們怒瞪下,景星感激地笑著,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將嶽靈澤放回牛車後,自己也趕緊爬了上去,趕著車在他們嫌惡的眼神中緩緩離去了。

“駕~”

遠離了小鎮,躺在牛車上的嶽靈澤這才徹底睜開了眼從車上爬了起來。

“竟這般容易嗎?”

“接下來往哪兒去?”

“…要不換我駕車吧”

“你這副裝扮駕車,我坐在車裡,就該叫人疑心了”

黃土埋半截的老母挽著袖子揮鞭趕著牛車,中氣十足的兒子在車裡坐著,只是想想畫面都感到怪異。

“…也是,但你要是累了就停下來歇歇”

“知道了,去哪兒?”

“洪安鎮,玄武山”

“坐穩了,走了!駕!”…

午後熾熱的陽光下蜿蜒的官道上塵土飛揚,路邊的野草枯黃乾癟,許久不曾被雨水滋潤的土壤裂出了一道道縱橫的縫隙。

昔日潺潺流淌的溪流如今只剩下部分渾濁不堪的死水,路邊的樹木枝葉低垂,似乎也因為缺水而變得無精打采。

,!

坐在車內的嶽靈澤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眉間不免染上了一抹擔憂的神色。

“如此景象…怕是又要乾旱了”

“立夏已過,到現在的確是一場雨都還不曾下過”

“連年動盪若再遇旱情,百姓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這樣的事早就是尋常了不是嗎?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