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留在這等死,要麼趕緊逃命。

新教聯軍方向,一萬兩千人對抗一萬五千人,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戰爭天平開始傾斜,命運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預備隊呢?預備隊去哪了?”聖安德烈爬上馬背,神色不安地看向四周。

預備隊已經和英格蘭步兵打起來了,根本脫不開身。

回眸之間,炮兵丟下推彈杆,驚慌失措地逃離陣地。

“元帥,您趕緊跑吧,來不及了!”副官拍了一下馬屁股,目送著元帥離去。

遠處槍聲四起,戰馬衝過稀疏的步兵線,劍刃掀起一輪輪血舞。

副官領著周圍士兵,決心與陣地共存亡。

“長官,預備隊崩了,預備隊崩了!騎兵、重甲步兵殺過來了!”士兵捂著頭上的傷口,不安地喊了起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英格蘭騎兵策馬奔騰,氣勢恢宏地衝了過來。

透過漫天塵沙,英格蘭步兵、火槍手緩步前行,一個個神情凝重,眼神冰冷。

硝煙刮過陣地,眼前飄來密集的彈雨,呼嘯著掠過半空。

“你快走,把這封信送給我女兒,讓她嫁個好人家!”副官拿出一封沾血的信件,焦急地塞進老兵口袋裡。

他沒有遲疑,舉劍衝向前方,太陽即將墜入山谷,一切終將沉寂。

迎著寒風,他隱約看到一個白馬女騎士,披著白色繡金披風,身姿婀娜動人。

“法蘭西萬歲!”副官高喊一聲,耳邊響起一連串槍聲。

硝煙散去,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法軍士兵見狀連忙撤退,士氣蕩然無存。

殺戮仍在進行,騎兵席捲整片陣地,劍刃劈向每一個奔逃的生命。

聖安德烈回過頭,身後跟著三個英格蘭騎兵。

彼此距離不斷縮短,馬蹄聲越來越近。

“你們這些混蛋!混蛋!”聖安德烈揮舞佩劍,試圖逼退這些追兵。

只要再跑五分鐘,他就能安全抵達部下的陣地。

那裡有一萬五千名法軍士兵,尚有翻盤機會。

越過一個小土坡的時候,前方出現一大堆法軍士兵。

得知中線潰敗,法國貴族紛紛逃命,士氣瞬間全崩。

“該死的,都是懦夫,都是懦夫!回到戰場上,回去啊!”聖安德烈厲聲咒罵。

話音剛落,戰馬被流彈擊中,頓時失去平衡。

聖安德烈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脖子就感到一陣冰涼。

視線開始不斷旋轉,恍惚間,他看到了自己的身軀。

戰鬥持續到晚上十一點,郊外到處都能看到屍體。

人們舉著火把,認真搜刮著戰利品。

“下雨了。”受傷士兵拿出乾硬的麵包,劫後餘生地鬆了口氣。

夜空飄起淅瀝的雨,悄然沖淡大地的血汙。

伊麗莎白騎著戰馬,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永遠年輕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