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氣溫漸漸回暖,現在是小冰川期,北半球溫度都偏低。

書房窗戶敞開,微風拂動窗簾,

“陛下,這是丹麥二王子的親筆信。”沃辛漢勳爵把信件遞給女王。

二王子確認了交易籌碼,願意用貿易、軍事通行權換取支援。

丹麥最近軍事調動頻繁,繼承戰爭一觸即發。

“你和二王子談的怎麼樣?”伊麗莎白拆開信封,認真看了起來。

信稿是用西班牙語寫的,前兩段全是問候語,感覺很敷衍。

“談的很順利,他很精明,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沃辛漢勳爵沉吟片刻,眼神逐漸深邃。

丹麥牽動著北歐的神經,隨時都能激起一場大戰。

牆上燭火搖曳,窗簾飄到花瓶上,打落一枚花瓣。

“丹麥是個好地方,扼守著北海和波羅的海。”伊麗莎白眉心微低,目光落在最後一行字上。

大王子準備和法國聯姻,驅逐英格蘭的商人。

“是的陛下,那裡景色也不錯。”沃辛漢勳爵注意到女王的表情變化。

“嗯,法國有什麼動靜嗎?”伊麗莎白輕聲問道,

法國支援大王子,堅持武力保障大王子的繼承權。

丹麥內部意見分歧嚴重,只有三分之一人支援二王子。

“法國暫時沒有動靜,他們海軍不敢出港,陸軍正忙著對付神羅。”沃辛漢勳爵回答道,表情冷峻肅然。

歐陸最近就沒消停過,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西班牙在一旁坐山觀虎鬥,巴不得法國元氣大傷。

“那他們怎麼支援大王子?”伊麗莎白微微抬起下頜,唇畔淺笑起來。

“聽說他們送了一些錢給大王子。”沃辛漢勳爵沉聲道,“陛下,蘇格蘭最近情況不太好。”

一週前,新教軍隊昏了頭,以為攝政王大勢已去,因此強攻愛丁堡。

結果糧倉被燒,軍隊過河時慘遭伏擊。

法國駐軍加入戰爭,形勢急轉直下。

“你感覺新教軍隊能撐多久?”伊麗莎白拿起茶杯,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

“最多兩個月,他們已經退回格拉斯哥,戰敗只是遲早的事。”沃辛漢勳爵答道。

格拉斯哥沒有像樣的防禦建築,經不起一場大規模圍城戰。

“那兒離邊境有多遠?”伊麗莎白問道。

北方道路正在修繕,邊境軍隊早已進入備戰狀態。

“八十英里。”沃辛漢勳爵答道,“步行六天就能到。”

“是時候幫他們一把了。”伊麗莎白望向窗外。

明明是春日,卻充滿凜冬的冷意。

陰霾籠罩著不列顛,戰火即將來臨。

......

議事廳氣氛凝重,大家已經得知北方的事。

伊麗莎白坐在沙發上,嚴肅地看著大臣。

“陛下,俄國訂了一批武器、紡織品,訂金是一萬英鎊。”塞西爾站在一旁,翻看著最新的報表。

這是莫斯科公司的第一桶金,正好解決了國庫的燃眉之急。

“陛下,現在有一個情況,瑪麗下週返回蘇格蘭,還要帶八百名法國士兵。”克萊蒙德側過身,目光凝重嚴肅。

除此之外,瑪麗在巴黎公開表態,要求成為伊麗莎白的繼承人。

“看樣子她還是惦記英格蘭。”伊麗莎白眉黛微擰,細細思索著對策。

如果直接襲擊瑪麗船隊,那就等於和法國全面開戰。

法國上次吃了啞巴虧,船上沒掛法國國旗,因此不能聲討英格蘭。

何況英軍用的是海盜旗,又不是英格蘭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