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夜裡。

謝思瑤正呆呆的看著鬱華的傷口,突然聽到一聲囈語:“水。”

她惶然驚醒,驚喜交加,忙不迭想要給鬱華喂水,可是他牙關緊閉,根本喝不下,她沒辦法只好用手沾了水,一點點塗在他的唇上。許是感受到了滋潤,鬱華漸漸的張開了嘴,貪婪的吮吸謝思瑤滴進他口中的茶水。

終於喂完了一盞茶,謝思瑤急出了一身的汗,心裡卻是無限的激動,凌若拙也被請了過來,他給鬱華把了脈,又檢視了傷口,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總算熬過一劫,姑娘不用太擔心了,等到過兩日,我就可以為殿下醫治傷口了。”

謝思瑤聞言喜極而泣,捂著嘴哽聲向凌若拙道謝,凌若拙卻謙遜的擺手,“姑娘要謝,先要謝殿下,再要謝自己。若不是殿下意志堅強,和姑娘無微不至的守護,也就不會這麼順利渡過去。”說完凌若拙便寫下了藥方交給花朝,然後施施然出門而去。

謝思瑤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激動,雙手握住鬱華的左手,半哭半笑道:“謝天謝地,把你還給了我。”

她話音剛落,鬱華的左右竟然也回應似的輕輕捏住了她的手指,她看著那修長的指尖,一瞬間淚如雨下。

花朝從藥房回來,便看見謝思瑤正對著鬱華小聲說些什麼,於是惡趣味的偷偷繞在廊柱下,想要偷聽一回。

只聽謝思瑤細聲說道:“等你好了,我們還去豫園看花,去放風箏。我還要給你做很多好吃的,你喜歡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

花朝聽了,又好笑又覺得鼻子發酸,心道這個姑娘真是個直性子,她們殿下哪是看上了她做菜的手藝了呢,看上的而是她這個人呀。好在她也終於明白了殿下的苦心,不然兩個人不知道還要走多少彎路呢,這樣一來倒是好了,想是成親的日子不遠了,重華府也該有一個女主人了。

她正想的入神,忽聽的一聲喚,原是謝思瑤在找她。於是她連忙進門,謝思瑤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她,“花朝,你知道我大師兄去哪了麼,不是說他和殿下一起進的宮麼,怎麼殿下回來了,他卻一直沒出現?”

花朝楞了一下,不知謝思瑤是何意,便如實答道:“殿下安排同瑜在做別的事情,聽說他們出宮之後就分頭行動了,並不曾在一處,我想現在同瑜還在外辦事,並不知曉殿下逾伏的事情。”

謝思瑤沉吟了下,點了點頭,因為鬱華遇伏的訊息並沒有走漏出去,一來是擔心被朝中有心的人拿來做文章,而來也是怕護國公擔心,所以鬱華受傷的事情並沒有太多人知曉,看來同瑜也並不知情。

這樣一來,線索又斷了,謝思瑤想不通埋伏的人會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不過不論怎樣,肯定都和現在朝中發生的大事有關聯。說不定,和酒樓大會,也有關係。

想到這,她便又問:“酒樓大會的事情,可有什麼新訊息麼?”

花朝想了想道:“倒沒什麼特別的訊息,這幾日下著雨,各大酒樓也都在備戰中,聽說下一場是六進四。”話音剛落,她又突然一拍額頭道:“看我這記性,我昨天倒是聽說了一件稀奇的事情,但是以為都是些街頭巷尾的傳言,便沒有當成一回事。是這樣的,我聽說天香樓的一個廚子打死了人,攤上了官司,事情本來鬧不大的,天香樓只要賠錢了事就好了,可是那被打死的秀才的孤兒寡母告到了京兆尹那裡,在衙門口披麻戴孝直坐了三天,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京兆尹沒辦法了只得接案。這下天香樓就要被查了,可是你想呀,那天香樓可是那位的產業呢。”

看來花朝也是知道天香樓是屬於太子的酒樓,也許這早就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了,謝思瑤將這一樁事情反覆想了想,總覺得有些蹊蹺,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是哪裡奇怪,只是想來這天香樓攤上了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