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山珍野味,極盡鋪張浪費之能事。李滿屯他們看得就已經一肚子火氣,只是怕耽誤正事才忍著沒發作。

原以為這些人瀑布也看過了,山洞也鑽過了,該吃的山珍野味也吃過了,就該動身上路了吧?可是,尼瑪,這幫混蛋下午竟然還去漂流。你說這個大冷天的漂個什麼流哇?

遠遠地站在岸上,看著這些人坐著竹排,一老農撐著竹篙,一山妹子唱山歌,那幫混蛋一副特享受特愜意的模樣,李滿屯兄弟就想將這三人按水裡嗆死。

李滿屯從此還留下心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提到去哪兒旅遊,他沒有小河的地方不去,有小河不能漂流的地方也不去,有小河也能漂流但沒山妹子唱歌的地方還是不去。

可惜的是,李滿屯這個心病很難去除。因為那時的民風淳樸,這個山妹子完全是自己愛唱歌,不是那些人叫她唱的。後來旅遊風興起,各景點花裡胡哨的東西倒是很多,但像今天李滿屯聽到的這樣純樸的山歌卻再也沒聽到過。他的心病也就這樣一直保留著。

李滿屯曾經對張秋生說過,什麼叫天籟?那山妹子的嗓音就是。她應當去參加全國xìng比賽,起碼可以獲前三名。如果得不了前三,就是評委瞎了眼聾了耳朵,要不然就絕對的貓膩。他甚至對吳煙的歌聲都嗤之以鼻,說吳煙的歌是加了料的,人家山妹子可是原生態。

張秋生是隻要有人說吳煙的壞話他都積極支援,jīng神鼓勵而已又不用花錢。於是對李滿屯大加讚賞,說他音樂水平高。

好了,天黑了,那些人回了賓館。那麼你們洗洗就該回家了吧?沒有,他們洗是洗了,但是一點沒有回家的打算。三個人頭髮溼漉漉地帶著一臉水泡的司機來到餐廳。吹鬍子瞪眼大呼小叫,大概是餐廳裡所有人欠他們的錢到現在都沒還。

李滿屯拉住服務小姐,悄悄打聽這些人怎麼還不走?小姐扁扁嘴說,這些人訂了三天房間,這才一天還有兩天呢。

昨天到了派出所被逼沒法,賠了大柱子五百元錢算jīng神安慰。於是就覺得是整個餐廳的人合著夥坑他們。所以就故意在這兒找茬。巴不得有人忍不住,他們就好趁機鬧事。

尼瑪,這些雜種還要在這兒待兩天。哥們可等不及了,明天就正式開學。做買賣可以,辦公司也可以,但絕不能影響學習。這是高一一班全體向學校的保證,這是鐵的紀律。有事需提前請假,不準先斬後奏。

今晚就得回去,不能耽誤明天的上學。任務沒規定要盯多長時間,更沒規定必須找到被盯之人的毛病。可是就這樣放掉這些人也太不服氣。

就憑你們放著工作不幹,跑這兒來遊山玩水就該處罰。何況還毫無社會公德,在公共場合大嚷大叫。咱哥們見著這樣的事情不能不管。這是宏揚社會主義jīng神文明,也是行善積德的一種方式。

這四個人正在嫌這菜淡了那菜鹹了這菜太燙那菜太涼,突然就覺得後脖領子被人揪住,然後就感覺雙腳離地被人拎了起來。

除了司機,三個人被拎到牆邊放下。李滿屯開始他一貫地演講,打人必須要有理由不是?李滿屯這就給他們理由:“你們是什麼文化水平?哪個學校畢業的?老師沒教你們公共場合不準大聲喧譁?”

李滿屯拎的是啤酒肚,李滿倉拎的是酒糟鼻,李滿升拎的是老闆。正因為李滿升拎的是老闆,所以司機必須救。司機端的是老闆的飯碗,老闆遇事他必須上。

如同昨天偷襲男服務員一樣,司機張開雙臂想從李滿升背後將他抱住。可是今天換了人,李滿升可不是大柱子。李滿升真氣雖然不能外放,但武功修為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對危險有本能的感應。對付這個司機連感應都不需要,李滿鬥僅從背後呼吸聲就知道有人偷襲,甚至方位力道都清清楚楚。

李滿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