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掉頭準備離開,突然就遇見了熟人。原來是在派出所留置室裡的那個黃阿大,就是早上上班腳踏車颳了汽車的那個倒黴鬼。

黃阿大由派出所的一個jǐng員陪著,垂頭喪氣的慢慢走過來。看見黃阿大過來,李滿屯熱情的打招呼:“黃師傅!你怎麼也來了?”他對跟在黃阿大身後的jǐng員視而不見,只跟黃阿大打招呼。

黃阿大說:“還不是那事?那個司機要我陪醫藥費,我自己阿母有病都沒錢治,哪有錢給他?”聽了這話,張秋生與李滿屯的古道熱腸又上來了。自己兄弟在一起抬槓鬥嘴是一回事,遇到不平之事合力打抱不平又是一回事。

張秋生說:“走走,我陪你一道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豆腐做的人物,還沒碰一下下就住院。”黃阿大說:“碰都沒碰,就是他抓住我衣領,我也抓住他衣領,我們相互推拉了幾下。現在他訛上我了。他是給領導開小車的,有權有勢我搞不過他。”

黃阿大一肚子苦水沒處傾訴,見到這兩個就嘩啦嘩啦的倒。跟在後面的jǐng員大皺眉頭,可又不敢說話,他知道這兩個楞頭青真敢大耳刮子抽他。

李滿屯問那個jǐng員:“是哪個領導的司機啊?”jǐng員吞吞吐吐的說:“是,是,是那個,那個區司,司法局李局長。”李滿屯又問:“哦,這個李局長是一把手?”jǐng員回答說:“不是,是副局長。”

繞過門診大樓向後面走,也不進住院大樓,而是老幹部病房。這病房裡就一張病床,看來還是單人間。病房裡有衛生間,有沙發、彩電,有暖氣。這種病房現在看來也不算什麼,在那時可是了不得的待遇。這樣的病房一天得多少錢不知道,反正明顯可以看出這人是要把黃阿大往死裡訛。

病床的床頭與床尾各有一個青年盤腿坐著,另外還有兩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四個人正在打撲克。見黃阿大這些人進來,招呼都不打一聲,繼續打他們的撲克。根本不將這些人當人看,包括一起進來的jǐng員。

張秋生對官場上的事一竅不通,區司法局副局長有多大他不知道,也懶得知道。反正他身邊有衙內,衙內們對這些事是門兒清。李滿屯卻一見這司機的態度,就知道這是個傻-逼。直轄市的區是廳級,區局是處級,而副局長只不過副處級而已。你這個車伕也仗不了多大的勢,怎麼連為你辦事的jǐng察都不賣賬呢?對付這樣的**,就一個字,打!

李滿屯問:“哪個是司機?”坐在床左邊的青年反問:“你是誰啊?”李滿屯提高嗓聲再問:“我**,我問哪個是司機!不回答,老子都打!”

張秋生把黃阿大與jǐng員都拉到門外,給李滿屯清好場子。黃阿大與jǐng員都知道,這個姓李的是個爆xìng子,他說要打那就當真要打,而且似乎他打人不犯法。黃阿大還有點怕把事情搞大,jǐng員卻退的遠遠的。心裡巴不得李滿屯打狠一點,這幾個人他也看不慣。

四個人楞楞的看著李滿屯,一時忘了說話。李滿屯這個急脾氣哪有耐心,“啪”的一下就向坐床尾的那人後腦勺抽去,這次他倒是沒忘用鞋底。那人被打的“哇”的一聲大叫,叫聲未停李滿屯又一鞋底抽向坐左邊那人腦門上,然後反手又抽向坐右邊那人臉上,最後一下抽在坐床頭那人鼻子上。

張秋生不理四個人的大呼小叫,對著李滿屯搖頭,說:“還是不行,差了不止一把火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