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來至李鶼身畔,見她眼睛紅紅腫腫,顯然哭了一場,便問道:“怎麼了,難倒尹天仲欺負你了?”李鶼強顏歡笑,說道:“沒有,沒人欺負我!孟浪小惡賊,你要保重。”孟浪聽最後一句話很是受用,可他就是不明白李鶼為何會哭。

孟古二人走了數步,孟浪忽轉過頭來,只見雅夢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自己,這眼神便深深印入了腦海。

暫離?長別?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早達笑彈冠。

李鶼?雅夢?射月!

帶著無數念頭,孟浪隨古彥入了峰城。因古彥前次去過峰城,孟浪便跟在他後面,二人在城中躲過無數巡夜的西夏士兵。

他二人的輕功、內力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很輕易便從西夏士兵旁側躍了過去。古彥轉身對孟浪說道:“孟兄,我在峰城有個落腳點,上次我便在那裡落腳。”孟浪說道到:“古公子,那一切有勞你了。”

古彥點了點頭,便又將頭轉了過去,就在這轉頭瞬間,藉著月光,孟浪卻見古彥頭上有十幾根白髮,那些白髮深藏在黑髮之中,可還是露出了一些馬腳。

白髮!好熟悉的白髮!

孟浪忽然想起射月在練御風斬時,頭上也出現了一些白髮。以古彥的年紀,頭上怎會有白髮?難道······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入心來,原來盜取御風斬秘籍之人就在眼前,殺師父的兇手就在眼前,抓義妹的惡人就在眼前。

古彥!好個古彥!好個聰明的古彥!

孟浪終於想明白了,他不動聲色。倘若不是藉著月光,孟浪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古彥依舊言笑宴宴,他領著孟浪轉過了幾個街道,來至城東北角的一間草舍裡。

峰城並不大,因該城地處邊區,西夏國王早將城中百姓內遷了,只留士兵駐紮。峰城唯一的城門在南邊,士兵都在南面巡夜,東北角幾乎荒無人煙。古彥輕輕敲了那草舍的門,又學了幾聲鳥叫。孟浪心道:“難倒這是他們的暗號?”或許古彥在暗號中對同夥說已將我帶來了。不知古彥要用何法對付我?射月妹妹應該在他的手裡。難道他想活捉我去要挾射月?”過了片刻,只見門閂響處,一位佝僂老人走了出來。

那佝僂老人領著古孟二人進了茅舍之內,只見茅舍中間插著籬笆,將茅舍分成兩個部分,中間有一個籬笆織成的門相連。古彥對那老人說道:“老陳,這位是孟公子,他是我的朋友,你去弄些茶水來。”

那老陳點了點頭,一句話未說,駝著背向籬笆門處走去。孟浪心中早有了防備,仔細看那老陳,雖然他駝著背,步伐也很緩慢,可孟浪用鼻子一嗅,竟聞到了淡淡的胭脂香味,他立即明白過來,這老陳其實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偽裝的,心道:“老陳莫非就是路璐?”

古彥見孟浪臉有疑色,便說道:“這老陳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他以前是宋人,被西夏士兵捉來,便成了峰城守糧計程車兵,後來老陳退役,無處可歸,就留在了峰城。”孟浪心道:“好個古彥,你很會編故事!”

此時老陳端著茶几走了出來,茶几兩端各放了一杯茶。老陳先來至古彥身邊,將茶几一端對著古彥,古彥便端起了臨近的那杯茶。孟浪看得分明,心道:“這老陳有意讓古彥取那杯茶,卻將有毒的茶留給我。”

老陳又搖搖晃晃地走到孟浪身邊,孟浪伸手端起了另一杯茶,他輕輕一晃那杯茶,只見茶上出現了幾個泡泡。孟浪心道:“若是平常的茶,又怎一晃便出現泡泡呢?他們必定在茶中下了毒。”孟浪心念轉得極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假意抿了幾口茶,過了片刻,手一鬆,茶碗摔在地上,孟浪也假裝暈倒在地。

孟浪雙目緊閉,耳朵卻極明,聽得古彥笑道:“路璐,你乾的不錯!”那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