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都在殿外候著,四處逛逛,休息片刻,但是不要離開皇宮。”

“待陛下和幾位宰相閱卷之後,當場就會公佈成績。”

崔太傅將一群考生帶出金鑾殿,隨即就吩咐道。

殿試會當場批改,當場得出成績,並且當場通報。

這都是以往的慣例,大家也沒有覺得奇怪,只是在殿外候著。

至於崔太傅說的,大家四處逛逛,倒是沒有人真的去逛。

畢竟到了決定命運的時刻,所有人都是心懷忐忑,沒有什麼心情。

雖說殿試不會刷人下去,但一甲二甲三甲,還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一甲有機會留在翰林院,這可是制誥之責,相當於儲相。

二甲行走六部,三甲發配到地方去當縣令。

這可不能同日而語。

“哥,你怎麼看著不慌呢?”

楊元慶在原地來回踱步,注意到沈無名坐在殿陛之上打瞌睡,推了推他。

“幹嘛?”

沈無名睜開眼,“我慌有用嗎?反正大家能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調節心情,心情好,才是真的好。”

“這就是你說的心學?”楊元慶挖了挖耳朵,滿臉好奇地問道。

自從上次春試之後,沈文明提出來的心學,就已經在京城開始風靡了。

不少人奔走相告。

尤其是那些見證過沈無名創造奇蹟的人,更是對此深信不疑。

不過解讀的就有點奇葩了。

最開始還遵循著沈無名所說的“我心光明,亦復何為?”

到了後面就成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從此天道是路人!”

“屁嘞。”

沈無名才懶得跟他解釋,心學這種高階的東西,楊元慶這憨批根本聽不懂。

他之所以不急,僅僅只是因為剛才夢中已經答應了女帝的py交易。

殿試指定出現意外,畢竟這最終的決策權在女帝一人之手。

殿試出來的進士們,還有一個稱呼,就叫做天子門生。

由此就可想而知。

而女帝又已經和沈無名達成了交易,當場就將其點作狀元。

“就這樣,幾位宰相沒有什麼意見吧?有問題的話,現在就說。”

女帝將面前的試卷分成三沓,從左到右,分別代表了三甲進士。

左邊的一甲最薄,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三份,代表著狀元、榜眼和探花。

不過女帝有病。

為了維持著獨霸金榜的儀式感,她任性地只放了一份試卷在上邊。

幾位宰相面面相覷,鄭成武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他身為當朝右相,話語權還是有的,如果反對,女帝也未必不會聽。

但問題是,剛才沈無名那份試卷,他也看過了。

其中列舉的很多東西,都能讓人眼前一亮,最重要的是真的富國強兵之策。

“這……”

李國忠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過思索一番,他還是決定直言不諱。

“陛下,按照咱們科舉的規矩,一甲進士應該選擇三人!”

“沈無名的水平的確很高,但若是因此壞了規矩,怕是不好。”

李國忠認真道。

他本人對沈無名倒是沒什麼意見,甚至可以說,他是最看重沈無名的。

尤其是對方提及的草原均勢,與他原本想的合縱連橫之策相差無幾。

只是他想的是利用慕容千山,來分裂燕國。

而沈無名則是用的草原舉例,但無論是誰,本質上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