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楚平山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就請了一天假,在京城裡面亂跑,先是溜到了榮國府。

楊萬春和楚平山也算是老朋友了,當年行變法之事的時候,楊萬春還對他多有幫助。

雖然沒有明面上站隊,但私底下的交情還是不錯,兩人也時常有聯絡。

此時見到楚平山不慌不忙逛了過來,楊萬春卻滿是疑惑。

畢竟兩人雖然挺有交情,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也不會互相串門。

“今兒個是什麼風,居然把咱們楚少尹給吹過來了?”楊萬春將他請到庭院,倒了杯茶問道。

按照往日的慣例,楚平山親自登門而來,定然是有著什麼事情告知或是相求。

但今日楚平山卻頗為怡然,端著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這茶還不錯啊。”

“唉,要是往日的話,我還得寫你這茶漱口都有點苦,不過今兒個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見楚平山這麼一說,楊萬春只當他有好事分享,也不介意給他捧一個哏!

“什麼好事,說來聽聽。”楊萬春揚了揚下巴,饒有興致地問道。

“嘿,也不是什麼大事。”楚平山連忙放下茶杯,這會兒來了興致。

“也就是我家賢婿,本來前兩天考了個狀元,我就想著挺高興的嘛。”

“但是誰知道他怎麼幹的,這兩天幷州,居然也不得安生,到處惹事情。”

“這不,剛把幷州王家給平了,然後還當上了一個什麼幷州刺史,還加了幷州大都督之銜!”

“哦,對了,還當了一個安國公,你說他也真是的,這麼年紀輕輕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麼想的,非要給他如此厚愛,也不肯保護保護他。”

楊萬春聽到這個話,也算是品出味來了,砸吧砸吧嘴,若有所思道,“你小子不會是專門跑過來炫耀的吧?”

“啊?咋可能?”

楚平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看我老楚是那樣的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是專門來告訴你,我閨女也被封了一個三品誥命夫人呢?”

“你媽……”楊萬春這會兒也品過味來了,這老逼崽子絕對是過來炫耀的。

“啊,你說啥?”楚平山掏了掏耳朵,“你咋知道我剛才也從京兆少尹升成京兆尹了?”

“楊兄果然是訊息靈通啊,我這聖旨才剛接到,您這就知道了。”

“只恨我自己才疏學淺,恐怕辜負了陛下所託,全都是沾了我那女婿的光啊。”

“唉,我們這些人不服老不行,就是得看著這些晚輩,一個個的有氣候。”

“楊兄也是養孩子的,想必能夠理解我的心思,唉,咱都是為人父母啊。”

楊萬春想了想自家那個小逼崽子,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青樓裡面睡女人了。

再回頭想一想沈無名。

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越想越氣,連帶著他看出平山的眼神都不爽了,你炫你媽呀炫。

“楚平山,你要是閒的沒事做,你自己去拉坨屎,捏著玩好嗎?”

“我榮國府不歡迎你,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趕緊滾吧,別留下來吃飯。”

楚平山聽到這話,也不生氣,站起身來,還將剛才沒喝完的茶水端起來,一飲而盡。

“那我就先走了。”

楚平山當真朝著外邊走去,“本來過來,也只是想跟你絮叨兩句。”

“畢竟咱都是為人父母。”

“不過我看你這心情似乎不太好,唉,沒事了,多想想你自家的孩子,就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