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路塵土。

黃宇澄心急火燎地趕回州牧府,一眼便瞧見那精心佈置的院子,顯然有人闖入過。只見他的手下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人事不省,尚未從昏迷中甦醒,有的則剛剛轉醒,正一臉茫然地掙扎著起身。

而溫知許那幾人,正如他所擔心的,早已不見蹤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黃宇澄怒不可遏,當即下令,帶著士兵在夢溪雲城展開了地毯式搜尋。然而,折騰了許久,卻連一絲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就好像那些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仍不死心,又趕忙詢問北上水路沿岸安插的眼線,急切地想知道他們是否看到溫知許等人的蹤跡。

可那些眼線,除了能確定蕭暮雪並未從水路北上之外,對於其他人的情況,皆是一問三不知。

黃宇澄聽聞,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一群廢物!統統都是廢物!” 那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震得人耳膜生疼。

不但溫知許等人如泥牛入海般不見蹤跡,他們翹首以盼的蕭暮雪也始終未在鶴溪道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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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幾天過去了,在鶴溪道埋伏的眾人早已疲憊不堪,耐心被消磨殆盡,終於徹底忍受不住了。

師爺心裡明白,這般無休止地等下去,不過是徒勞無功,毫無意義可言。無奈之下,他只好下令,讓軍隊撤回夢溪雲城。

黃宇澄得知師爺最終沒等到蕭暮雪,只能鎩羽而歸,心中怒火中燒。但當他見到師爺時,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只是沉著臉問道:“師爺,依你看,蕭暮雪會不會已經回京城了?”畢竟,他們在鶴溪道設伏,卻撲了個空,這著實令人費解。

師爺微微皺眉,緩緩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應該還沒回去!”

黃宇澄緊追不捨,追問道:“那你覺得,她現在會在哪裡?”

師爺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大人,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依我看,她極有可能回到那座山莊去了。”

說到這兒,師爺心中豁然開朗,他已然想通了其中關鍵。蕭暮雪此番動作,看似要回京城,實則並非如此。她故意離開山莊,不過是放出的煙幕彈,就是要讓他們誤以為她要踏上回京之路。而她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配合己方人馬潛入夢溪雲城,營救溫知許。

想到這兒,師爺不禁暗自驚歎,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心思竟如此縝密,手段如此高明,竟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黃宇澄何嘗不明白過來了,頓時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他氣得咬牙切齒,冷冷說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調集人手,將那山莊團團圍住,然後一把火燒個乾淨!看她還能躲到哪裡去!”

師爺一聽,趕忙搖頭表示不贊同,說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可。那座山莊位於陽安城的地界啊!”

黃宇澄滿臉不悅,近乎咆哮著開口:“哼!殺一個蕭暮雪,已然得罪了陽安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燒了那山莊,將裡面的人斬草除根,說不定還有機會把這事捂住,有什麼不行的?”此刻的他,雙眼通紅,滿心被憤怒與不甘充斥,已然喪失了往日的冷靜。

師爺聽著黃宇澄這般瘋狂的言論,心中暗歎,只覺得自家大人已經徹底失去理智,陷入了絕境。他趕忙勸說道:“大人,您可別忘了,少主還在他們手裡啊!”

黃宇澄聽聞,如遭雷擊,原本揚起的手僵在半空,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嘴唇顫抖著,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此情形,師爺趕忙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大人,依屬下之見,當務之急,是趕緊派兵進京,務必確定溫知許到底有沒有被送進城。”畢竟,他們目前僅能確定蕭暮雪未回京城,對於溫知許是否已被送入京城,卻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