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其中最大的功勞還是這幾天拉出去的。

這話沈安自然不會說,趙禎歡喜的道:「這果真是學問,朕現在就一事不明,這熱量是什麼東西?」

這個……

趙仲針看了沈安一眼,說道:「人體是個非常神奇的地方,各種器官各司其職,呼吸空氣,吃喝食物,這些東西在人體裡經過轉化,最終變成了我們……」

「咳咳咳!」

趙禎突然咳嗽了起來,陳忠珩一臉擔憂的道:「官家可是不妥嗎?正好御醫在。」

趙禎說道:「朕有些不適,諸卿可自去。」

群臣告退,出了大殿後,司馬光鄭重躬身。

「多謝。」

沈安笑道:「路遇危難當出手,這只是應該做的。」

咦!

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心想沈安和司馬光不對付,按照他的秉性來說,此刻不該是嘚瑟嗎?

他竟然那麼謙遜?

司馬光都做好了被沈安調侃幾句的準備,可得到的卻是善意。

沈安見眾人詫異,就說道:「見死不救不可能,僅此而已。」

真正的原因就這個。

善惡很難分清,所以需要秉承本心行事。

沈安和趙仲針緩步前行,身後的司馬光呆立了片刻,突然追了上去。

他的身體有些虛弱,跑的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很重。

沈安回頭,皺眉看著他。

救你是救你,但我和你沒話可說!

司馬光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道:「老夫此次去了鄉間,見識了一番農戶的日子……苦!」

大抵是體虛,他說了一陣子就要喘息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有多苦?老夫看到了麻木,衣不遮體,食物僅能果腹,這是冬季,許多人家都在家裡窩著不出門,老夫問了,說是出門冷,還餓得快……」

後面跟來的宰輔們都微微皺眉,這是對他們的否認。

大宋治下的百姓日子那麼苦,你們失職啊!

司馬光誠懇的道:「你說的是對的,不去探究,不去親眼看看那些百姓,老夫就不知道他們活的怎麼樣。何不食肉糜啊!」

他拱手道:「老夫……多謝了。」

說著他躬身下去。

沈安有些懵,忘記了去扶著司馬光。

這事兒……它有些玄幻啊!

司馬光竟然要感謝我?

沈安愕然,然後……他的反應竟然是退後一步。

司馬光直腰起來,見狀也只有苦笑。

沈安不信他,他同樣也不信沈安。

如此……咱們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苦笑一下,拱拱手,然後步履蹣跚的往外走。

趙仲針低聲道:「安北兄,你不信他?」

在他看來,司馬光雖然有些固執和古板,但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

沈安目視著司馬光的背影,「平時都可信,可一旦涉及到了立場和利益,大部分人都不可信。到時候就是你死我活,非此即彼,你要有準備才好。」

等到了大規模革新的時候,保守派會瘋狂的反撲,到時候明槍暗箭……人品?人品只是一個遮羞布而已。

趙仲針嘆道:「還早著呢!」

趙禎在位,之後是趙宗實,按照趙仲針的理解起碼還得等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之後……

「那時候某定然老了。」

他有些沒底氣,沈安笑道:「放心。」

不會等你老的,歷史的車輪依舊滾滾向前。

沈安並沒有機會去幹涉趙禎和趙宗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