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真的當掉?”

俞瑞安的表情又恢復到了嚴肅上,點點頭:“目前你和我身上最值錢的也只有它了,而且上面沒有什麼標記,當掉後不會被人發現原主是誰。”

薛錦繡不死心的又問道:“不生氣?”

俞瑞安莫名地看著她:“為何要生氣?不過是一件器物罷了。”

薛錦繡微微搖搖頭,不太能理解俞瑞安的想法。不過既然原主都不介意,那她就當吧,反正也是假當而已。當即將身側小布袋裡的匕首拿了出來,走到那掌眼師父面前,又恢復到狐假虎威的模樣:“看清楚了,這可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若不信,我可以……哦不,他可以示範一下!”

那掌眼師父見多了像薛錦繡這樣誇誇其口之人,輕輕抬著眼皮子,額頭上頓時堆起了一層一層的褶皺,不聲不響地將匕首借過。不過少頃,原本渾濁的眼睛頓時涼了了一下。不過依照當鋪的規矩無論什麼東西進來,都是要用賤名來說,以好壓價。只是正當他準備唱詞壓價時,薛錦繡搶先一步道:“你也知道現在世道艱難,尤其是像你們這樣的商戶,那強盜搶的就是你們。比起金銀,不如帶著我的這把匕首防身,你若敢用賤名說它,我就不當了!”

掌眼師父緩緩道:“看來姑娘是個懂行的。”

薛錦繡笑了笑:“不過是聽聞這裡是長陵和順堂的商號,所以特意來拜會一番。”

那掌眼師父果然抬起了頭,認真地審視著薛錦繡,只聽她道:“和順堂的規矩您也是知道的,不許私售鋪子,可我怎麼聽說貴鋪掌櫃的約了人開始談地價了呢。這訊息若是傳到長陵,哦不,不用長陵那麼遠,只要近一點的一起和順堂的商鋪掌櫃知道了……”

掌眼師父立刻從高臺後起了身,繞到廳堂裡來,這次收起了臉上的漠然之色,回道:“這話可不敢胡說!我瞧姑娘年紀輕輕卻知道這和順堂的規矩,不知姑娘貴姓?”

薛錦繡對這個商鋪一無所知,自然不敢隨意透露姓名,便道:“家父與薛府二爺素有交情。和順堂從長陵去涼州運糧和香料的馬隊便是家父的。”

掌眼師父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也就不敢怠慢,便道:“二位請隨我來。”便引了二人去雅室小坐,路上還不忘解釋道:“其實今日來的確是要談買賣商鋪一事,但絕非是掌櫃私下買賣。這鋪子雖是和順堂的,但也是薛府大小姐的陪嫁之物,怎麼處置鋪子都是大小姐的意思,咱們這些下人可不敢多言。”

“薛錦瑜?”薛錦繡心中默唸,她賣陪嫁的東西做什麼?這麼缺銀子?!

半響,掌櫃走來,見著薛錦繡二人一點也不驚訝,向來是路上已經有人對他提起了。薛錦繡客氣地起了身,又編了一個來意。不過是家父與薛府交好,後聽薛府遭了大難,但遠在千里之外無法幫忙,今日偶見薛家商號,便起了關切之心前來詢問一二。她身邊的男子則是家中長子,也是奉了父親的意思一同前來的。

那掌櫃的生性謹慎,好在薛錦繡與他對答如流,又不著痕跡地說起來一些長陵往事,和薛府幾位老爺和夫人小姐之間的事情,還提起了長陵的總掌櫃韋老以及遠在涼州的趙掌櫃的趣事,這些都是隻有熟悉之人才會知道的,那當鋪掌櫃這才放下心來。說道:“看來姑娘還真是與東家相熟,可姑娘千萬別誤會,就算借我一膽也不敢私自做主處置這鋪子。哎,方才姑娘葉說了,東家他們遭了一些難,大姑奶奶心地善良,知道體貼孃家人,便讓我將這鋪子處置了,換成現銀送回長陵。”

“這位大姑奶奶想必就是薛府大房的嫡出大小姐了。”薛錦繡淺笑,“當年大小姐及笄的花宴,我也曾有幸見過,真是一位天仙似的女子,好生叫人豔羨呢。”

“可不是!”掌櫃聽到人誇東家自然高興,“大姑奶奶對待姐妹一向情深。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