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的九月,天氣漸涼。

秦王府上下所有人的袍衫都換成了厚裝。庭院中那棵粗大的銀杏樹,開始凋落下金黃的葉子,鋪在地上黃燦燦一片。每日清晨起來,王紹便帶著人清掃一遍,金黃『色』的葉子在角落裡堆積如小山。

有次張靈姝陪著楊浩出門,看見了眾人正在清理樹葉,滿臉的驚喜,笑著說銀杏葉子挺好看的,不打掃也可以。楊浩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立刻令正在打掃的穆離等人該幹嘛幹嘛去,樹葉不用掃了。

於是王府的僕從便把清掃的工作,從早上換到了晚上。晚上清掃,卻是擔心樹葉累積太多,在院中腐爛了。

此後十餘日,直到銀杏樹葉落光,整個秦王府的院子中,都是金黃一片。

這件事在秦王府流傳開來,王府上下都暗贊秦王夫『婦』恩愛有佳。小鸞高興得流眼淚,張靈姝的王妃做的很稱職,溫潤柔和、待人寬厚,幾乎就是記憶中已逝先王妃的模樣。

一想到自己陪伴著長大的少郎君娶得如此美眷,她心中便止不住的高興。只有偶爾夜深的時候,想到自己,才稍微有些難過。

“少郎君再也不是少郎君了,少郎君長大了,如今是王爺了……我不該奢望那麼多……道理我都懂……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會覺得難過呢?小鸞啊小鸞,你太貪心了,能一輩子守著少郎君,然後再帶著小小少郎君長大,不是很好嗎……”

小鸞笑著笑著便哭了,眼淚像斷線的風箏。

淵瓷英有撞見過小鸞偷偷哭,什麼也沒說,晚上抱著她,陪她一起睡了一夜。小鸞便覺得她是世上最知己的人了。

“瓷英姐姐,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第二天,小鸞期期艾艾,哀求地望著淵瓷英。

淵瓷英點點頭。

“小鸞,你覺得值嗎?”淵瓷英反問。

小鸞點點頭,俏臉綻放出異樣的神采:“為什麼不值呢?我便是為少郎君去死,都可以的。”

淵瓷英默然,嘆息了一聲。

小鸞是楊浩的貼身侍婢,這樣的身份,莫說是在秦王府,便是普通的人家,也早就被納為侍妾了,楊浩到底怎麼想的呢?自己可是與楊浩發生過很多次關係的,楊浩肯定不是迂腐之人,很多花樣、場景,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淵瓷英仍會情不自禁臉紅。

“有時候像混蛋、無賴,有時候卻又像聖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淵瓷英眼神『迷』離,不由自主的想著。

“瓷英姐姐,你……你和……那樣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感覺啊?聽說會痛的……”小鸞偷瞧著淵瓷英,細小聲音問道,俏臉上傷心淡了許多,卻是透著幾絲好奇。

“……”

淵瓷英臉一紅。她當然知道小鸞問的是什麼,以前她只是隱約猜到小鸞可能知道自己與楊浩的事情,現在小鸞親自問出口,看來是紙包不住火了。羞燥之下,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內心深處,仔細回想,當初似乎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反而是後來,自己越來越……配合……越來越……咳咳……

“死丫頭!”

淵瓷英臉更紅了,輕輕打了小鸞一下。

小鸞咯咯笑著,從背後抱著淵瓷英,小手往上一『摸』,覆蓋在女子柔軟飽滿的胸脯上,輕輕抓了一把。

“瓷英姐姐,你這兒比我的大,會不會是……少郎君喜歡大點?”

整個秦王府中,就屬小鸞還常常稱呼楊浩為少郎君,也許是回憶太多,一時改不了口。

“要死啦!”

淵瓷英掙開小鸞,反手抱住她,手掌從其腋下穿過,同樣抓住了對方的胸脯,嬌笑道:“嘖嘖,小鸞也不算小嘛,你家少郎君肯定也喜歡!”

“瓷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