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相像,只是臉孔比弟弟略方一些,顯得質樸溫潤了許多。一身袍衫乾淨、得體,更襯得其人書卷氣質顯『露』無疑,端的是一個看上去令人非常舒服的中年文士。

楊浩眼尖,發現牛方大的衣袖邊角以及下襬,微微有些發白,可見是穿了很久的衣服,心中不由暗讚了一聲。

“聽蕭鉉說牛弘為人正直樸素,只看其長子,便能略窺一斑,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楊浩感慨了一聲,選擇『性』地把牛方裕也是牛弘兒子這個事實忽略掉了。

穆離上前來,開啟了破舊箱子,只見裡面堆滿了半箱碎銀子,剩下的半箱則是一貫貫的銅錢。穆離驚訝望向楊浩,這麼些銅錢和碎銀子真要清點起來,也不是很容易。

楊浩也是一驚,立刻恍然,看來牛弘清廉的名聲並非浪得虛名,當即微微一笑,心中作出決定,朝牛方大一拱手,道:“牛兄,我覺得不必了——”

牛方大一愣:“這怎麼行,將軍還是清點一下比較好……”

楊浩笑道:“我是說,這些銀子你帶回去吧,牛方裕本就是從犯,剩下的十軍棍就當是免除了吧。”

“這……”

牛方大聞言略一猶豫。

牛方裕卻是一機靈,趕緊過來拉住大哥的手臂,急道:“大兄,既然楊將軍說免除最後的軍棍處罰,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孃親是不是擔心壞了?”

牛方大被弟弟這麼一打岔,不及多想,只得朝楊浩一禮,回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替舍弟謝過將軍了,後會有期!”

牛方裕揮了揮手,讓牛家僕從把箱子搬回馬車上,拉著哥哥牛方大就要離開。

楊浩微笑望著牛家兩兄弟背影,忽然見對方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牛方裕驚訝道:“大哥,你怎麼了?”

牛方大神情凝重轉過身來,往回走了幾步,忽然沉聲道:“楊將軍,如果家父知道了我今日帶著銀子又回去了,一定會責怪於我,我也於心不安……”

楊浩好奇道:“那牛兄想怎麼解決?”

牛方大沉默了一會,忽道:“要不這樣吧,楊將軍再打舍弟十軍棍吧,我看他生龍活虎,應該能承受得住……”

“什麼!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

牛方裕如遭雷擊,震驚看著牛方大,嘴巴大張幾乎能塞下一整隻燒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楊浩也聽得一愣,不由多看了牛方大幾眼,想了想後,笑著說道:“牛兄不必客氣,也不用覺得不安,不如這樣吧,就當牛方裕的十記軍棍暫且記下了,若是再犯,一併加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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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方大想了想,精神一振,喜道:“如此最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也能跟家父交代了!”說完朝著楊浩重重一禮,才轉身離去。

牛方裕嘴角抽了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明明已經被免除的軍棍,硬生生讓大哥又給爭取回來了,這……這……還有天理嗎!

“天吶!有一個奇葩爹就罷了,為什麼還給我一個同樣奇葩的大哥啊……蒼天不公啊……”

牛方裕仰天長嘆,悲憤地跟著牛方大離開了驍果右軍。

“有點意思!”

楊浩望著牛氏兄弟離開,嘴角浮起了一絲帶著欣賞的笑意。

轉身回營,楊浩吩咐穆離秦叔寶收拾東西。

驍果右軍的軍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第一期右軍別院四五十棟宅院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只需再過幾日,醫護營的護士們就能入住了,而民部已經傳來的訊息,更大規模的建設計劃也被透過了。民部劃撥了很大的一片荒地,別說住一千人,就是近萬人恐怕都能容納的下,倒也不用擔心空間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