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夢見年輕時,跟隨在先秦王楊俊身邊的情景,每每醒來,都發現自己老淚縱橫。

“秦王殿下呀,老奴替您守著兩位郎君長大了,少郎君早就已經襲承了您的王位,而且成長到了連老奴都看不懂的地步了,小郎君也日漸成長,他日泉下相見,老奴也能跟您交差了!”

石進激動不能自已,壯碩的身體矮了下去,單膝跪在地上,遙遙朝大興的方向,表白著多年來一直陳放在心底的拳拳之心。

……

太原城內。

郡治的屬官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數月來草原備戰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王績與同僚們一起出了郡守府衙。

同僚們約定一起去喝酒,王績年紀和官職都比其他人大,不便與他們一同前去,再加上自己也不喜歡熱鬧的場景,於是便和眾人在府衙前面分手。

“郡丞大人,不與我們同去嗎?”

就在王績將要喚僕從駕駛馬車回家之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王績向後望去,才發現說話之人,乃是晉陽令劉文靜,不由笑了笑,道:“原來是劉令使!老夫不勝酒力,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你們好好聚聚才是正道,切莫因為我壞了興致。”

“怎麼會呢!”

劉文靜謙虛了幾句,再次邀請了王績前去,怎奈王績意志已定,只好目送其離開。

,!

“令使大人——”

王績前腳離開,劉文靜深厚忽然閃出一個人來,朝著劉文靜行了一禮,才上前附耳對劉文靜說了幾句話。

劉文靜眯著眼睛細聽,聽完那人的彙報,瞳孔不由縮了縮,望著那人的眼睛,反問道:“你是說跟雲內城失去了聯絡?這怎麼可能……”

那人苦笑道:“令使大人,此事千真萬確,小的怎敢撒謊!”

劉文靜想了想,又問:“雲內城傳不出訊息來,為何你不嘗試混進雲內城去?”

那人再次苦笑道:“小人試過了,但云內已經開啟了城禁,非有河東郡兵印發的通行證,不得擅自出入,我便是想混進城內也沒有辦法。”

劉文靜滿臉疑竇,奇道:“怎麼會突然城禁呢?”

“小人聽附近一些獵戶說,似乎是有一股鮮卑流寇襲擾雲內城,所以才會有城禁,不過,此訊息來源並不可靠……”

劉文靜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揮手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自會吩咐你。”

“是!”

那人朝劉文靜行了一禮,幾個轉身便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奇了怪了,雲內城為何開啟城禁呢,難道……當真是鮮卑流寇所致?”

劉文靜漆黑的瞳孔裡,閃過了一抹狡黠,靜靜在府衙前面站立了一會,然後緩緩吐了一口氣,眼睛望了望天邊,示意候在一邊馬車過來。

“令使大人,我們去哪裡?”隨行駕車的馬伕開口問道。

劉文靜想了一會兒,吐聲道:“去城南盛隆街,明桂酒樓。”

車伕應了一聲,揚鞭駕車而去。

而此時,城南的明桂酒樓,二樓的一張靠窗的桌子旁邊,從草原返回沒有幾天的醜奴,正端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桌子上沒有擺放酒菜,似乎是等待什麼人到來。

:()大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