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運。

御哥和寶妹動作一致的指向右邊,賭大運。果然是父女,全都是不想丟臉碰大運那夥的,樓清儒搖頭輕嘆。三人確定了方向,趁著清早街道上的人稀少,一路享受著難得的清淨直來到規模頗大的集市。

集市繁華,全然不是揚州城街巷中那種溫婉柔情,這裡熱火朝天的相互交易,興奮的笑臉和吆喝的震天響的大嗓門俯拾皆是,寶妹原本略顯低沉的心也被眼前的氣氛調了起來,她揚著笑臉一個勁兒的拽著御哥的衣袖往攤位上拉,對每一樣沒見過的東西都很感興趣。

雖然這些東西比不上千年後的現代精緻方便,但在寶妹的眼裡,她所看到的一切不單單只是一件物品,這一件一件物品所承載的歷史和自身天生的雍容才是更加彌足珍貴的,或許小爹爹御哥只是買來這些東西哄她開心而已,她卻無法割捨自己內心深處對眼前所見滋生出的無限憧憬,畢竟對她一個現代人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歷史中的一葉扁舟,而她是何其有幸能夠搭載在這葉扁舟之上,領略沿途的風景。

樓清儒淡淡含笑慢慢走在他倆的身後,目光似有若無的在人群中掃過,看著前面歡蹦亂跳的寶妹,他有一瞬間的失神,似乎很久之前,也曾有一個人自作主張的非要拉著他往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擠,相同的集市不同的人,一樣的笑臉不同的心境,他突然想到“滿足”這個詞。

眸瞳深處淡淡的泛出一絲苦楚,淺淡的一閃而逝去,他已經多久無慾無求了,無所求便談不上滿足,也許終其一生他也不會再遇到一個願意與他攜手同舟的人。

寶妹,像是一個奇蹟,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讓他放不下,寶雲虹啊,你這個女人一天到晚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什麼,送給我這樣一個意外是想告訴我什麼?

你明知我對人世無念,卻讓寶妹與我血脈相通,是讓我不捨還是不讓我好過。

等君前來

寶妹和御哥歡聲笑語的在前面拌嘴,樓清儒笑了,他想了好多晚了還是無法想通,寶妹是不是他的女兒他根本不需要過多的猜測,或許寶妹一直以為他還懷疑她的身份,但他早在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被她的出現嚇到了。御哥那小子玩心重,收了寶妹當女兒一直是隨性所致,心底裡並沒真的把骨血之事往腦子裡記,多半以為寶丫頭和他一樣,全是性子來全憑心意。

就算寶妹信誓旦旦的拿出據說是照片的奇物給他看,他也能發現御哥並未全然相信,這小子性子陰晴不定,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本該是脾氣火爆的人,卻被他一張騙人的笑嘻嘻的臉唬的團團轉,寶妹對他來說,說是興趣相投的朋友更勝父女之情,成天昏天暗地的玩耍到一起,沒大沒小。

寶妹眉眼中那股皮性和御哥十足十的像到一起,也不怪兩個人對路,但也就是這一點很令他想不通,既是他樓清儒的骨血為何隱隱約約中又和御哥脫不開關係。寶妹的身世之謎一下子勾起了他的興趣,從汴京來到揚州一路上他也旁敲側擊的套出一些話,但分析過後卻又作不得數,總有一種就差臨門一腳的感覺想不通。

寶妹口中唸叨著要來揚州找四爹爹,他敏銳的覺得既然從御哥這裡找不答案,不妨幫著寶妹找到她口中的四爹爹,也許那個叫雲柳喜的人身上也有一些秘密,足夠影響他的判斷。

一個江湖上風評好壞參半的男人,容貌神秘,隱身在雲堡山莊中,不喜人卻愛動物,刨除關於寶妹的事情,他還真的升起了一點點好奇。

四爹爹?呵呵,若真是有緣,他這寶妹口中的三爹爹是不是也可以裝一下大,畢竟三排在四前面。

思維突然頓了一下,他突然抓住一絲念頭,他排第三,說明前面還有倆,寶妹只喚御哥小爹爹,從未言過御哥排行第幾,那麼雲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