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形容猥瑣的男人,不停地嘆氣。

她可是把私房錢都拿出來了,擂臺也是找了蓉城裡最好的搭建班子建的,又大氣又富貴,怎麼會沒有好男人光顧呢?

小六子看著一身女扮男裝的坐在擂臺上唉聲嘆氣,忍不住爬上去,湊到寶妹身邊,“小姐,要不咱們先回莊,明兒個再來?”

寶妹抬起圓潤的臉蛋望著小六子,頗沒底氣的問道:“小六子,你說實話,如果你,你會不會來打擂?”

小六子本想衝口而出,不會。一想到這話說出口會傷了小姐的心,於是話鋒委婉的轉了一下,尷尬一笑:“小姐,你這不逗我玩麼,我小六子哪有這個福分啊。”給山上那六位爺當姑爺?不死也半殘,他哪敢啊。

“那就是你也不會了唄,唉,原來我寶妹這麼沒市場。照這樣看,別說人中龍鳳了,就是小蝦米都不一定能挑出幾個了,回莊吧,實在不行我就抱個大公雞拜堂。”寶妹說的垂頭喪氣。

擂臺下有人見寶妹站起身,於是高聲問道:“小哥,打聽一下,那寶家小姐什麼時候要開始擺擂啊?”

寶妹笑道:“等我回家問問我家小姐。”說完點了一下小六子要笑不笑的臉,“回莊啦!”

正要離開,忽然發現通往山莊的路上呼啦啦來了一群莊裡的下人,為首的是錢管家,二爹爹老家的僕人,被接到這裡掌管山莊裡大大小小的雜事。

寶妹不解的問道:“錢伯伯,你們怎麼來了?”

錢管家笑道:“六位爺讓我們下山來幫著小姐把擂臺搬進城裡。”

“為什麼?”

“六位爺說了,小姐要想找到乘龍快婿,還是在縣城裡才能得償夙願,爺們說山腳下這地方沒有龍只有蟲,小姐要嫁給蟲還不如嫁給一隻大公雞呢。”

寶妹怒目:“這話是不是我小爹爹說的?!”

“不是,五爺說的。”

啊?!寶妹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阮秋兒勸說表哥攻擂

“表哥,你去試試嘛,如果你去打擂的話,咱們蓉城論文才,誰能比得上你啊!”阮秋兒的嘴皮子從早勸到晚,再從晚勸到早,磨掉了三層皮不說,好歹他老人家倒是點個頭啊。

歐陽文殊抬頭看了表妹一眼,輕輕笑了笑,“秋兒,那若論武呢?我又比得上誰?”說完低頭繼續拿著竹籤在一塊麵團上按、挑、刺、抹,不多時,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綿羊便在掌心處活靈活現。

“如何,好看嗎?”歐陽文殊抬眼問道,目光充滿一種滿足的喜悅。

“表哥……”阮秋兒望著他的笑顏,遲疑著,是她自作主張了麼。

那若論武呢,我又比得上誰……

表哥方才的話一下子刺痛了她,她垂首看著表哥歐陽文殊兩腿上蓋著的那塊薄毯,眼看快入夏了,表哥的雙腿視乎依然承受不了清晨的寒冷。

若不是……當年她任性妄為,表哥又怎麼會為了救她而跌落山崖,至此雙腿殘廢,終日裡只能坐在輪椅上,嚐盡別人的冷嘲熱諷,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所以,她內疚、她自責,希望用盡一切能力去彌補;可惜,她身份卑微,不但幫不上表哥的忙,還要每日看著知府的大公子馮文昌時不時來找表哥的麻煩;

若表哥怨她、恨她,她心裡也會好受些,可這幾年來,表哥非但隻字不提當年之事,更不會對她有絲毫臉色,只會溫和的對她笑,讓她該忘的忘掉,不要把什麼是都記得那麼清。

她,怎會記得不清;

若不是為了救她而摔壞了身子,時至今日表哥怕是早已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光宗耀祖了;

若不是他危在旦夕落下終身殘廢,與他兩情相悅的杜家小姐又怎會改嫁他人,兩人早已結成夫妻,伉儷情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