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往前靠,想做出身體語言,假裝自己說的是實話,“只是一點小樂子罷了。我喜歡自由,不想有被束縛的感覺。”

“真是這樣?”海吉看著筆記說,“那麼鄰居說聽見你們兩個因為她不能離開丈夫而大吵大鬧,是在撒謊囉?”

傑姬記起了那次爭吵。她倆之間吵架的次數屈指可數,很容易記得。就在幾個月前,她邀請艾琳參加一個朋友四十歲的生日派對。艾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這已經破壞了兩人之間的規矩,根本不是可以討論的話題。傑姬的失望感達到了頂點,一場激烈的爭吵就此爆發。當艾琳嚷道要從此離去再不回頭時,傑姬服軟了——這一點讓她受不了。

“他們一定是撒謊,”她說,“你不能憑著隔壁聽來的話就下判斷吧?”

“如果窗是開著的,恐怕就可以吧。”海吉說。

“爭吵發生在什麼時候呢?”託尼插話說。

海吉又看了一眼筆記:“十一月末的時候。”

“你真的以為我的當事人會在格拉斯哥的十一月的晚上把窗開啟嗎?”他輕蔑地說道,“你們就只有這些證據嗎?謠言和那些善於幻想、愛碎嘴的鄰居的胡扯?”

海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你的當事人有使用暴力的記錄。”

“不,她沒有。她只在一次反徵稅遊行活動中因為襲警而被定罪。那一次是因為你們警察把她當成示威者了,事實上她是在做採訪。這不能算是暴力記錄。”

“她朝警察的臉上揮了一拳。”

“那是因為那個警察拽著她的頭髮在街上拖。如果她真的對警察做出如此暴力的舉動,難道法官還不判她個半年以上的監禁嗎?如果你們只有這些證據,我覺得沒必要再扣押我的當事人了。”

海吉瞪著兩人說:“她丈夫死的那晚,你和克爾太太在一起嗎?”

“是的。”傑姬謹慎地說,就此進入了敏感話題,“那是我們見面的日子。她六點半的時候到的。我們吃了我做的鮮魚晚宴,喝了點酒,然後上床。她十一點離開,就同往常一樣。”

“有人能證明嗎?”

傑姬抬起眉毛:“我真搞不懂你,警官。如果我同某人做愛,那就不會邀請鄰居過來。電話鈴響了幾次,但是我沒接。”

“我們有證人看見你在當晚九點的時候,上了自己的車。”海吉得勝似的說道。

“他們一定是記錯日子了。”傑姬說,“我整晚都同艾琳在一起。這又是你們誘導我那些憎恨同性戀的鄰居編造出來的證詞,是用來定我的罪嗎?”

託尼在椅子裡挪了挪身體:“聽到我當事人說的了嗎?如果你們沒有什麼新的證據,那就結束審問吧。”

海吉重重地吁了口氣:“如果您能耐心一點的話,多納特洛先生,我要出示一份昨天錄的口供。”

“我能看嗎?”託尼問。

“別急。丹尼斯?”

另一名警員開啟放在她腿上的一個資料夾,取出一張紙放在他面前。海吉舔了舔嘴唇說:“我們昨天抓到一個販毒。他急於把一切抖出來,好讓自己不那麼狼狽。唐納德森女士,您認識加里?哈迪嗎?”

傑姬心頭一緊。這和這起案子有什麼關係?那天晚上她沒有見過加里,沒有見過他們團伙中的任何一人。“我認得這個名字。”她支支吾吾地說,這並不表示她承認了。在蘇格蘭,凡是讀報紙和看電視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就在幾個星期之前,加里?哈迪堂而皇之地從這座城市迄今為止最駭人聽聞的一起謀殺案的庭審中走了出來。這起案件中,他被扣上一連串的惡名:滅絕人性的大毒梟,冷酷無情的幕後黑手。在所有的指控中,陪審團聽到的指控是他買兇幹掉一名生意場上的對手。

“你見過加里?哈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