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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了戲班子,你便是她終身倚靠,又怎會這等不知進退?她倒為了些什麼事,同你吵鬧?”
賀好古便道:“旁的倒也罷了,不過使性子鬧事。但只一件,我出去應酬吃酒,但凡叫局留夜,回去便要看她臉色。這男人在外行走,這樣的事再平常不過。她既不是我正頭老婆,倒怎的來管我?她當戲子時,這樣的事也不知經了多少,又來混充什麼良家婦?說起來,也真真是可笑。我懶怠同女子口角,吵到不耐煩時也就出來了。家裡又不待見我,我便時常在這鄉下別院住著。自打上回我們鬧散,也有段日子不見了。”
夏春朝聽到此處,不由甚覺可笑,點頭說道:“原來公子是嫌她吃醋,她是看重公子,方才這等在意,公子倒不高興麼?公子嫌棄她出身不好,當初討她時怎麼不說嫌棄?”
賀好古微扯唇角,莞爾笑道:“夏姑娘真能說笑,討戲子做外宅原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玩意兒罷了,又在乎什麼出身好不好?娶妻討良家妾可是不同,不是溫良賢淑、身家清白的女子,是斷不能要的。”
夏春朝聽了這話,既可笑又可氣,只覺此人無恥至極,當即頷首笑道:“公子果然高見,不是我這愚婦可比。然而公子既然看重出身,又怎會中意我這再醮人的婦人?何況,我肚子裡還懷著人家的種?”
賀好古朗笑道:“夏姑娘這話就招人發笑了,我說身家清白,乃是指良家婦人。姑娘是良人家女子,又怎能同這煙花戲子相提並論?這世上寡婦、離婦再嫁的不勝列舉,也不見誰嫌棄她們。姑娘若是顧忌肚子裡這個,那大可不必,我知道一位郎中有好藥,包管四平八穩,什麼毛病也落不下!”
夏春朝冷笑道:“公子這是拿穩了我定要跟你了?”
賀好古一怔,問道:“姑娘可有不滿之處?我雖不敢說貌比潘安,卻也總比陸誠勇那莽漢強些。我家衣食無憂,姑娘嫁進來也不必如往日那般辛苦,倒有什麼不好?”
夏春朝點頭淺笑道:“公子適才說溫良賢淑,然而公子只怕不知,我夏春朝也是個好醋善妒的婦人。你同陸誠勇交好,可曾見過他吃酒叫局在外胡行的?但要我查出來,回家我是不饒的,輕則不許上、床,重了可是要頂香爐的。公子討我這樣的女子做娘子,不怕受拘管麼?”
賀好古聽她如此講來,回想起與陸誠勇相交情形,果然從不曾見他流連煙花,彼時還暗地裡笑他假充正經,原來背地裡有這本賬在。
想到此節,他不免些微後悔,但抬眼看去,卻見夏春朝端坐椅上,穿著一襲淡色衣裙,一頭烏雲也似的頭髮盤成隨雲髻,穩穩臥在頭上,雙眸明淨,口角含笑,雖是脂粉不施,卻越發顯得光豔動人。
這賀好古本是個好色之人,眼見了這等姿色,如何不心動?
便也不管那許多,溫聲笑道:“但只要姑娘肯下嫁,小生願受姑娘拘束。”說著,竟而上前就要拉手。
夏春朝見他無禮,收了滿臉笑意,正色斥道:“退開!你想欺辱良家婦人麼?!虧你適才還滿口信誓旦旦,原來是這等出爾反爾的小人!”
這聲雖不高,卻如當頭棒喝,將賀好古震醒過來,退後兩步,滿面愧色道:“在下失態,姑娘見笑了。”
夏春朝也不看他,只望著窗外,見已是雨收雲散,便即起身道:“雨已停了,多謝賀公子收留,我這便告辭了。”
賀好古倒也不相阻攔,送了她出去,臨到門上之際,又道:“我的話,還請姑娘放在心上。我真心以待,還望姑娘憐惜。”
夏春朝淺淺一笑,說道:“公子只怕忘了,公子也曾說我是朝廷封誥的命婦,不是陸家想休便能休,還需等陸誠勇回來才有定論。他現下遠在邊疆,還是等他回來,再做打算罷。”言畢,帶齊了家人,出門而去。
賀好古立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