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沉,不自覺地抱緊了安羿的身子。安羿的眉頭輕皺,眼裡刮過了滿天的星火,他微低下頭說:“答應我,不要合上眼。”

我咬牙對上他關切的眼神,點了點頭,在這種情況下再困我也不會睡。

房間外一個人影也沒有,我這才發現這是在長歌的一個小院人家裡。出了院門,大街上也是空無一人,奇怪,今天早上的時候明明還有很多百姓的,怎麼這會兒都不見了。我奇怪地看向安羿,他一下就明白了我要問什麼,答道:“吳忠打通了你來的那條路,你昏迷的時候百姓都從那撤退了,但是由於地形限制,大軍卻進不來,現在城裡只還留有楚家軍鎮城門。大家應該都在城門那。”

我甩甩頭,把腦袋裡的睏意扔出去,抓住了安羿的手:“我們也去。”

安羿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看了看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好。”

越接近城門炮火聲越大,震耳欲聾,一陣一陣的撞門聲音響徹雲霄。安羿抱著我上了城牆,守軍們正在對付妄圖藉著雲梯強行登城的敵人。我的視線越過高高的城強向外,只見城外一片黑壓壓的敵軍。夜晚的風比白天要刺人得多,我不由得伸手擋住眼睛,想避開呼嘯而過的強風。楚桐的聲音夾雜在風中傳到了我的耳裡,我張大眼睛一看,只見城牆的高處立著一個英挺的身影,戰炮翻飛,威風凜凜,正在指揮著戰士們防衛敵軍的強攻,那不是楚桐還有誰?安羿也在看著他,表情嚴肅,透著明顯的擔擾。

突然一支長箭正對著楚桐射了過來,安羿表情一變,大叫了一聲:“小心。”我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楚桐有事,這戰就真的敗了。楚桐剛要提劍,另一根箭閃電般射了過去,力度驚人,直直擋開了那根射向楚桐的利箭。我和安羿同時轉頭看向身後,第二支箭正是從那射出來的。身後站的是一個頭戴面具的黑衣人,我驚愕地想起,是他!是這幾天連續在我面前出現的人。那鐵面人向安羿伸出手,低沉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有點模糊不清,不過還是可以分辨:“把她交給我。你上去幫他。”

不!不要去!我轉頭焦急地看向安羿,下意識地緊握住他冰涼的手。一轉念又想到了楚桐,安羿與楚桐是生死之交,可能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怎麼能讓楚桐一個人擔著危險?想到這裡,我的手不自覺就鬆了開來,只是用擔擾的眼神看著他。

安羿清冷的視線望向面具人,冥思片刻,如同要把面具人看穿了般。他低下頭溫柔地對我一笑,就把我放進了面具人的懷裡,還鄭重地對黑衣人拱手做了個禮,說了句:“拜託你照顧好她。”面具人漆黑的眸子看了看安羿的臉,也回應地點了點頭。安羿轉身便朝楚桐飛身而去。

面具人看了看我,視線在我的身上繞了半響,眼裡漸漸透出一絲疑惑,然後伸出手搭上我的脈搏:“你中了毒?”

我點了點頭。

鐵面人抱著我轉身想要走下城牆,我驚叫道:“不!別下去!”面具人漆黑的眸子轉向我,眼裡射出一抹極大的不悅,低沉的聲音在面具下傳出來:“你不相信我?”

我搖搖頭,視線緊鎖住高處的安羿,大風颳起他白色的衣袂,如同一隻展翅而飛的鵬鳥:“不,我只是想看著他。”

面具人的眼光在安羿身上落了半響,沒有開口,只是依言站著沒有動作。

我感謝地看了看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他救了我的事,趕緊開口道謝:“謝謝你今天早上救了我。”

“不必,舉手之勞。”他的聲音雖然模糊,可是我還是能感覺到其中的冷寂。

我微微低下頭,“還有前些日子,多謝你提醒。”

“你不用客氣。”

我抬頭望天,滿天星星寂寥,戰場升起的硝煙掩起了大半的清明。突然一道絢爛的煙火襲上天空,穿透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