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小學生的校服,怯生生地打量著站在鳥居前的陌生人。

當她的視線觸及律師的臉時,身體猛地一顫,立即轉身撲入身後青衣人的懷裡,小手死死揪住衣襟。

青年緩步走近,蹲下身,輕聲道:“別怕。”

“那個夢你們都做了?”律師問紫衣人。

“是的,夢……那扇門的夢……終於降臨了。”

“很好,時間我估計在明年初,準備下吧。”

紫衣人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他輕嘆一聲,喃喃道:“真沒想到,儀式能在我這代舉行。幸好我的弟弟還有個女兒。”

聽到這話,青衣人渾身一震,臉色蒼白如紙。

“進去吧。”

青年摸了下小女孩的頭,跨過鳥居。

2011年初

房間內的燈光昏黃,沉悶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青年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玻璃針管,管內殺死他父親的淡黃色液體在燈光下微微顫動。

“很可惜,”律師倚在窗邊,“那個直系血緣的英國人出現了,這次的儀式你沒份了。”

青年沒有抬頭,只是目光仍然停留在針管中緩緩流動的液體,“沒關係。”

他輕輕一笑,有些不屑地說,“物部家‘純血’的女孩下落不明……說實話,我對那種庸俗的女人也沒什麼興趣。”

律師轉過身,雙手插進口袋:“畢竟,儀式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所以,”青年抬起眼,“你們決定讓那個英國人自己主動去接觸,完全自願地投入其中?”

律師微微頷首:“自願,才是最強烈的催化劑,尤其是對於那些自詡‘探求真相’的西方人。”

他走到桌前,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桌面的檔案,語氣輕柔,卻帶著難以察覺的蠱惑意味:“你也明白吧?未知帶來的恐懼、誘惑……這種無法遏制的渴望,會讓他的‘血’發揮出最大的潛能。”

“典型的調查員心理。”青年將針管放在桌上,靠在椅背上,“你是想說,他會像那些小說裡的愚蠢主角一樣,沉溺在自己構建的幻想中,甘願成為祭品?”

“他本來就是。”

“他們會成功嗎?”青年問,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天知道。”律師聳了聳肩,隨後微微俯身,“那麼……你呢?做好接受命運的準備了嗎?”

青年嗤笑一聲,伸手撫過額前的碎髮:“命運?你是指變成那種怪物?”

“不至於。你父親和祖父都沒有遺傳到‘那一族’特徵,遺傳總是帶著一絲運氣的。”

青年輕輕哼了一聲:“我可是黑髮。”

律師笑了,他說:“我很清楚,黑色染髮劑下……你真正的顏色,應該是火紅的吧。”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秒針微弱的滴答聲迴響。

片刻後,青年緩緩閉上眼睛,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隨後,他拉起襯衫的袖管,露出白皙的前臂,面板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蒼白。

他沒有猶豫,手指穩穩地扣住針管,將那些淡黃色的液體,一滴不剩地注入了自己的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