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傳來人語聲,一直低著頭的男人驚異地抬起頭看向門外。

他沒有想到,這麼晚怎麼還會有人會在自家的門外面。

門外黝黑,根本看不清來的是什麼人。

村裡人稱未滿60歲便死亡的青壯人為短命鬼,他們認為這樣的短命鬼家裡充滿晦氣。

躺在門板上婦人,是男人的妻子,剛剛滿三十六歲,已染病多年,如今已病入膏肓,快要斷氣。這就是村裡人認為的短命鬼。

家中有瀕死的短命之人,村裡鄰居唯恐沾染了晦氣,都遠遠地隔著,更不可能在這麼晚到家裡來。

男人又想到,近日劫匪橫行,該不會是家裡的燈光引來了劫匪吧?可家裡已是家徒四壁,也沒什麼可以搶的。

男人疑惑地看著門外,想到家裡還有老人孩子,不免心裡有些驚慌害怕。

成兒先一步下了馬車,往村民家走去。

待成兒走近門口,藉著油燈的亮光,男人看清竟是之前在如意藥鋪見過的店夥計時。

驚喜又詫異地迎上去:“你是如意藥鋪的夥計對麼?是何掌櫃來了麼?”

說罷,又哽咽哭道道:“何掌櫃怎麼現在才過來呀?我妻子已經快要斷氣了,怕是已經救不了?”

他往成兒身後看著,卻並未見何掌櫃,只看到後面跟著二女一男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男人疑惑地看向成兒。

成兒並不想解釋太多,只說道:“我師傅遇到有點意外,臨時來不了,讓她的女兒請了這兩位醫術高明的年輕人,過來幫忙為你的妻子看病。”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丁珂與蝶珏:這樣年輕俊秀的兩位,竟是醫術高明郎中嗎?

但不管他們是不是醫術高明,他妻子恐怕已經沒有救了。

男人傷心地指著躺在門板上的婦人道:“這是我的妻子,早些年就身患怪病,經常腹痛難忍,但因家中貧窮,她一直熬著沒去看診。前幾日突然疼痛加重起來,喝不下一滴水,吃不下一口飯,縱然是勉強吃一口,又全部都吐了出來。”

“我再見不能再拖延了,借遍了親戚朋友湊了幾兩碎銀,將妻子送到,隔壁村裡的一個郎中家裡醫治,可人家見我妻子這個樣子,說什麼都不肯收治。我妻子已經不起來回折騰了。聽說集鎮如意藥鋪的何掌櫃,為人和善且收費厚道,無奈之下,便去急請何掌櫃來為妻子診治。”

“何掌櫃真是好人,當即答應了馬上趕來。可我等了兩天也不見何掌櫃前來。”

“眼見著妻子越來越快不行了,我又在今日上午再往如意藥鋪去求請何掌櫃。誰想藥鋪門面緊閉,沒有見到何掌櫃。旁邊的萬和藥鋪的萬掌櫃聽說又已身亡,再問其它藥鋪的郎中,聽說我妻子的這個情況,都不肯來出診。”

“我只能無奈地返回家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子慢慢地只有剩一口氣,恐怕她挨不到天明瞭!”

這個男人嚎啕大哭起來,旁邊的老人也越發跟著抹起了眼淚。

哭聲驚醒了兩個睡著的孩子,他們蜷縮在床角,驚恐地看站在門口的些這陌生人。

何蓇仔細聽著村民的哭訴。聽到村民說起父親,她的淚幾乎又要下來。

這位村民並不知道父親,在往他家看診的路上,已遭人暗算。

何蓇強忍著淚解釋道:“我父親答應了來,就一定會來的。只是他老人家在來的路上遇上意外,來不了,真是抱歉,我們來看看你。”

“啊,遭遇意外,何掌櫃怎麼了?何姑娘,我並是不怪他,何掌櫃是好人,我找了這麼郎中,他是唯一 一個答應來看診的郎中。”

何蓇並不想多父親,便道:“我們去看看你妻子吧!”

這時蝶珏問道:“夜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