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搖搖頭,道:“志才,你多慮了。別說消減三分之一的胥吏,就算消減三分之二,也不會影響朝廷的正常運轉。

想那漢初之時,朝廷胥吏不足如今的五分之一,卻照樣能將各種事務處理得妥妥當當。

反倒是如今官員胥吏增多以後,職責混亂,責任不明,各種事情反倒處理不好,效率遠不如人少的時候。”

“至於引起他們的不滿,你大可放心。火沒燒到那些縣令和郡守的屁股上,便形不成正式的反對力量。

而且,只要不是胥吏全都團結一致一起反對,便無大礙。

至於他們團結起來,這種可能性根本不存在,總有人願意當鴕鳥,把頭埋在沙子裡裝作看不見。”

“額……主公,這鴕鳥是何物?”戲志才一臉疑惑。

“鴕鳥乃是南方的一種大鳥,重達五百斤。雖不會飛,卻長有兩條粗壯長腿,奔跑起來快若奔馬。

不過這東西異常蠢笨,遇到危險時常撅起屁股,把腦袋埋在沙子裡,以為這樣敵人就會看不見它。”

袁武說完之後,對戲志才怒其不爭道:“都讓你多讀讀書,你不聽。反而把自己泡在酒缸裡,整日當個酒鬼。”

“你瞧瞧你現在,連個鴕鳥都不知道,哎~”

袁武長嘆一聲,一臉“失望”地走出門。

房間內,只留下戲志才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慚愧地撓著頭自我懷疑道:

“我博覽群書,凡是看過的應該都有印象,怎麼我不記得呢?難道……真是我喝酒太多,喝壞了腦子?”

袁武對鴕鳥的描述如此詳細,很難讓人懷疑是他杜撰之物。

戲志才寧願相信自己喝壞了腦子,也不願相信這是來自非洲的稀罕物種。

不過,這鴕鳥的描述還真是恰當。

官員們大都抱有僥倖心理,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哪管那些小小胥吏的死活。

當天,官員胥吏們正在衙門集合點卯,忽然一群身穿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的白虎軍衝入衙門,將胥吏官員們團團圍住。

一眾官員紛紛跳出來,大罵道: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衙門,敢圍這裡,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不好,這些人好像是白虎軍,是州牧大人的麾下。”

“州牧大人怎麼會領兵進城,這一定是叛徒,叛徒。”

一眾官員胥吏們人心惶惶,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名年長一點,職位略高的官員強撐著一口氣,出現在眾人面前罵道:

“你們的領頭是誰?叫他來見我們!”

“領頭的是我,你有何意見?”

聽著熟悉的聲音,官員們心頭一凜,向前看去,只見一名身長九尺,英俊瀟灑卻自帶一股威嚴氣質的人走進來。

來人正是袁武,見到袁武瞬間,一眾官員們氣勢紛紛一弱,領頭之人小聲道:

“見過州牧大人,小人不敢有意見。只是心中疑惑,不知道這裡發生何事,為何您要帶兵圍住這裡?”

“難不成,有人做了不法之事,惹得州牧大人不快?”

“是有人惹得我不快。”袁武點點頭。

“那不知是何人,不勞州牧大人出手,我等自會將其拿下。”

“對於那等惹怒州牧大人的奸賊,我們絕不姑息。”

官員們小聲議論,極力討好,不過卻內心顫抖,生怕哪個無意之中,惹怒袁武之人與自己相關。

袁武徑直走到前方臺前坐下,望著諸多戰戰慄慄的官員,不由感慨權力的魔性。

這些人,在百姓面前無一不是耀武揚威,貴不可言。

可在他面前,卻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