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背面,禁忌之地

星輝如泉溪,自天邊緩緩落下,輕柔的光芒又似螢火,點亮黢黑寂靜之地。

封印所在之處,幾根殘柱有序的錯落在兩側,密石壘起層疊的臺階,而臺階頂端的王座上斜倚著一個黑色人影。

自上向下望去,數名身著斗篷的仙子則站在不同的臺階上,有人冥神而思,有人蠢蠢欲動,唯一相同的,便是他們此刻的心情,皆是迫不及待。

第三階的位置,黑袍人抱著豎琴安坐於階位之上,彷彿陷入了沉沉的美夢,不出一言。

寬大的斗篷遮蓋住纖細的身形,而此刻若是有人能夠掀開那遮住臉龐的帽簷,便不難認出,眼前人的長相,與此時此刻同在夢境國度,和月之皇女相談甚歡的塵仙子一模一樣。

十階之中,唯一一位脾性接近少年的,最先坐不穩。

明明不在戰鬥情景卻緊握於手的魄武畫戟,良久的等待讓少年終是按耐不住,武器旋轉兩圈後又重重落地,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說好了要放我們出去,可這動作未免也太慢了些!”

自爭鬥中誕生的生靈,為所至之處帶去流血與混亂的戰爭之神

——幕天閣·十階第十階·武神凌

話語剛落,距離武神凌往上幾級,倚在石柱上姿勢瀟灑的人影,便發出一聲淡淡的輕笑。

如同聽見了什麼好玩的趣事,像是無心之舉,又像是刻意地嘲弄,但無論是哪種,都讓武神凌瞬間炸了毛,長戟一指,不服氣地直對舉著葫蘆正在喝酒的人,“喂!司薩!你笑什麼呢!”

被人打攪了興致,七階倒酒的動作就這麼僵停在半空中,他緩緩將視線移到武神凌身上,又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欸……當然是,笑你‘可愛’啊。”

男人無辜地聳了聳肩,像是在闡述一個最直接不過的事實,“畢竟這樣的問題,在座的各位除了你,也沒人能提得出來了吧。”

掌管清風與厄疫的仙子

——幕天閣·十階第七階·司薩

距離他們簽下契約,給出權柄還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縱使那名皇女殿下有著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限內殺到門外把門給砸開。

不,或許可以。

但問題在於,那位有意思的小皇女似乎有什麼不得不做之事,故而仍舊在蟄伏,在等待,潛藏在暗處部署著自己的棋局。

而開啟禁忌之地的大門,放出他們這群近乎在黑暗中快要泡到腐朽的人,顯然是她規劃裡最末尾的幾步。

司薩的話剛出口,一道清麗的女聲便接踵而至,如同黃鸝啼鳴般婉轉的音色,像林間清風徐徐拂過,乾淨的不像是泥潭中生長的人,“欸……?我倒是有個別的問題。”

“想將一個聖級仙子拖入夢境,怎麼也需要耗費不少的仙力吧。”

這個世界,七分海洋,三分陸地,但無論是最貧瘠的荒漠,亦或是最黝黑的深海之隙,無數植株的身影,奇異地遍佈在各種被人類冠名的“不可生存之地”的環境,徜徉著不滅的生息。

從林木中睜開雙眸,與自然植被同生的“精靈”

——幕天閣·十階第六階·虞浮熙

仙術作用的目標實力越強,需要消耗的力量就越多。

虞浮熙習以為常地,笑眯眯地看著下面炸毛的武神凌,以及樂在其中,不怕事大,熱衷於火上澆油的司薩,就像是在看自家打鬧的孩子,又將視線轉往臺階之上還在沉睡的人影。

“那麼……既然這樣,為什麼那位皇女殿下不選擇相對好引入夢境的十階,反而是挑了目前月球背面上,除了大哥以外,最強的阿塵入夢呢。”

若是目標人物途中反抗的話,應付三階需要的仙力,比起應付十階所需要的力量,可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