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聚集了最多人的靈犀閣所上演的故事仍未完結。

時間回到鳶命剛離開仙境的時候,司薩就著疑惑向塵仙子丟擲了設問。

“銀塵,雖然聽起來荒謬,但我們和她真有什麼淵源,也說不定呢?”

司薩的語調仍舊悠然,一貫的有些不著調,但熟稔的人卻不難聽出,在這回的問題上,他帶著十乘十的認真。

銀塵難得沉默,她看著手裡握住的弓良久無言。

的確,

她,他們,他們所有人都對鳶命關注得太快,關注得太多。

剛才五色樂譜衝向那名小皇女的一瞬,她幾乎是沒有思考,便下意識做出了援護的動作。

詭異,太詭異了,畢竟再怎麼對後輩欣賞,她們也統共只見過兩次。

何況,不止是自己,同行的司薩,甚至大哥也是如此。

詭異,仍舊是詭異,但即便發現了異處,卻也沒起什麼排斥的心思。

或許和司薩說的一樣,鳶命同十階,曾經真的相識,而且關係匪淺。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又何故喪失了記憶,對那位小皇女全無印象,只剩長年累月下來的習慣躲藏在暗中,悄聲提醒著眾人過往的敘事?

狹長的眸子微眯,銀塵試圖在自己的一切認知中尋找蛛絲馬跡。

見人陷入沉思,一隻指骨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司薩懶洋洋地打了個響指,“大哥明顯知道的更多。”

銀塵順著人的視線看向世王,後者仍舊將目光投往鳶命離開的方向,那個原本高高立在空中的通道,隨著月之皇女的離場而消失,只是有人卻久久不能回神。

司薩勾了勾唇,“並且……是剛想起不久。”

至少,全部的記憶,是剛想起不久。

鳶命一事,他們毫無線索,比起傻愣在原地做著無用功,不如先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再詢問知情者來得更讓人舒適。

“所以啊,你是要接著在這一個人毫無頭緒地冥神苦思。”

“還是願意可憐可憐我們孤軍奮戰的小十,伸一伸塵仙子你高貴的援助之手呢?”

早已習慣這人時不時揶揄的說話方式,銀塵瞭然地收回視線,恢復了一貫的悠閒情態,“顯而易見。”

既然大哥沒有下達指令,也就意味著,現在的行動,完全由著他們自己的主張而行。

“那麼……就放開手腳玩一玩吧。”

上挑的眼尾,帶著些獵手在遇到近在咫尺的獵物時,獨有的藐視和漫不經心。

“在那死寂之地,徘徊瞭如此多的時日,是該好好活動一下筋骨了。”

銀塵的目光,略過分割線中央與龐尊劍拔弩張的武神凌,不緊不慢地掃過仙境陣營的每一個人。

“那麼……最後再確認一遍。”

紅唇微張,美人眉眼微動,只是那雙漂亮的眸子中,卻寫著明晃晃的戲謔和挑釁。

“多數人與數萬年前那場大戰全然無關的你們,確定要阻撓我們重獲自由嗎?”

語調婉轉悠揚,似乎帶上了些惋惜,又也許是期待。

“如果你們放棄這妄念,我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她施施然下著最後的通告,不,或許是忠告。

“畢竟……我們並不是那十惡不赦之徒,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