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山的老伴是偷埋的,他和妻子都是國營單位的正式退休工,這幾年上面下發政策要求火葬,可華夏千萬年的傳統,那是一個政策就能強行更改的?

以後不知道,但現階段人們還是不能接受的。

都說死者為大,更何況是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親人的肉身被焚燒?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所以就存在了這種暗度陳倉偷埋的現象。

只要給相關人員的禮到位,他們就會睜隻眼閉隻眼。

蘇真真坐在劉遠山騎著的摩托車上,顛簸的左搖右晃,遠遠的她就看到一處山坳的左側,有一個新墳頭,花圈啥的也只是少許泛白。

而被她一眼看到的不是那孤零零的墳頭,而是那怨氣沖天的煞氣。

就在這時,摩托車突然突突突幾聲後熄火了,劉遠山打了幾次火都沒點著,又用腳踹啟動杆打火,依舊打不著。

“哎?這好好的怎麼就打不著火了呢?”

蘇真真看向摩托車後輪上死死包裹著的一團黑氣,說道;“你老伴大概是不想讓你去她墳前吧。”

“為什麼?”劉遠山不解的問。

蘇真真;“這就要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你老伴,或者是讓她不高興的事了。”

劉遠山一愣,“那不能啊,我····”

話說到一半,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改口道;“她生前我可是沒一點對不起她的地方啊。就是,前些天我經別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女的,可她都死了啊,我才六十歲,再找個有什麼錯?”

哼,還真是人老心不老,蘇真真冷笑道;“你想找第二春無可厚非,可你妻子百天還沒過你就急著找下家,你不覺得你有些過於涼薄了嗎?”

“夫妻幾十載,她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她百天未過,你就忘了她,別說是人了鬼都心寒。”

劉遠山被蘇真真說的尷尬,弱弱的說;“那就算我對不起她,她找我啊,孫子是無辜的啊。”

蘇真真斜她一眼,“這風水當初是誰看的?”

劉遠山;“怎麼了,有問題?不能啊,這地附近好多陰陽先生都說是個好地方。

前有岸後有靠,左右護砂強大,說是此地是站在鳳凰腿上,以後後輩能出大官的。”

蘇真真;“看風水我不擅長,可我能看到你老伴的墳側有汙水灌堂,此時怕是她的棺材裡已被臭水灌滿。”

劉遠山站在山坡上看向山坳中的墳地,果然看到墳右側一道溝渠內,黑臭的汙水流向經過妻子的墳地,流往下方的幾畝田地。

他憤怒的看向上面的幾家農戶,那茻茻叫的牛,和豬圈,羊圈,和化糞池,正在往外排洩的糞水。

天色已暗,山坳上邊的幾家農戶也亮起燈火,院中太陽能燈,照的很遠,牲口旁邊的監控燈時明時滅,有人靠近就會響起警告聲;“你已進去監控範圍,請你迅速離開。”

這時一家靠近山坳邊緣的院外亂竄的柴狗,瘋狂的向著一處警告狂吠。

引得附近幾家農戶聽到這不正常的狗叫聲,也紛紛出門檢視。

離山坳最近的那家男人,和三個兒子神情戒備的看著狗吠的方向,男人說道;“朋友,來者是客,既然來了就進屋喝杯茶吧?”

竹葉晃動,劉遠山憤怒的從竹林邊的小路中走出來,諷刺的說;“呵,朋友?不敢當,我拿你們當朋友,你們可是拿我當冤大頭啊。”

“哎呀,是劉老哥啊,嗯,你這話從何說起啊?”男人驚訝道。

“楊佔富你別裝,你們莊上靠山坳的這幾戶的牲口糞便和化糞池,流到我家墳地裡,你們每天過往來去不會不知道。”

“你們這是要汙我墳地啊,我家墳地風水被破,如今家犬不寧,絕佳的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