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白淨皮子的少年就哈哈大笑,幾步衝到一個正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計程車兵跟前,一腳踩翻,單手提刀往下一刺,立時便割斷了腳下士兵的氣管。這些犬戎士兵喝得半醉,手腳不聽使喚,加上突襲來得迅猛,頃刻間便死傷大半。唯剩兩個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轉眼就跑出去七八米。

“阿達!阿恆!”領頭少年吼了一嗓子。

兩個曬得黝黑的小子丟下手裡的死人,轉身就把手裡的長刀甩了出去,兩聲悶響,逃跑的兩個犬戎士兵就刀釘死,從馬上跌了下來,血水沿著溼潤的草皮蔓延開。

一場小型的突襲就這樣乾脆利落的結束了。

領頭人,也就是趙元,低頭看著水泡子裡燒成乳白色的魚湯,滿臉可惜。

“大郎,你看啥哩?”正陽第一時間跑到趙元身邊,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望去,不由無語,“這湯裡混了犬戎的血了,不能喝!”

趙元鬱悶地用槍頭攪攪魚湯:“我知道,唉,這可是野魚湯,鮮著呢!好容易有羊湯以外的東西吃吃……”

“你們還在幹啥子?快點割首級啊!”遠處收了刀回來的吳恆提著兩顆人頭,丟了一顆到趙達手裡撐開的麻袋子裡,“咱們可得快些回去,不然叫我爹發現要吃軍法!”

懷夕費勁力氣割了他和大郎還有正陽的,丟到麻袋子裡,手都已經開始脫力,聞言便哭喪著臉喊趙元:“大郎,咱們可快點吧!郎君巡視回來就得找你,找不著咱們就慘了!”

趙元翻了個白眼,豎著槍頭在草甸子上蹭蹭,然後過去看那十來匹馬。這樣的季節,犬戎人還能把馬養得這樣肥壯,可見搶了不少東西。

“馬全嗎?”白淨皮子的崔明跑過來跟著他一塊兒清點馬匹。他左看右看,總覺得不對,就轉頭問趙元:“我怎麼覺得少了一匹?”

趙元也看了一圈,臉色一沉,咬牙道:“可不就是少了一匹!”他明明記得分給那牧民八匹好馬,其中就有他的大紅棗,紅棕色的鬢毛,唯有額心一縷潔白的毛,所以他的馬還有個小名叫毛毛。結果一清點,除了犬戎人的十匹馬,還就他的毛毛不見了。

正陽也跟著焦慮起來,搓搓手轉圈:“這可怎麼辦?大紅棗那麼聰明,不是都跟他說好了叫他看著其他馬匹的麼……”

趙元面無表情,但心裡的焦急不比正陽少。毛毛可是他親手照看大的,跟他親如兄弟,上了戰場就是戰友,毛毛很聰明,能聽懂簡單的指令,這回竟然不見蹤影。他低頭看著一個犬戎士兵的屍體,眼睛裡就燃起怒火,別是給這群蠻族給殺了吧?畢竟毛毛一看就是群馬的頭子。

“算了,大家收拾收拾先回大營,”他一揮手自己翻身上了一匹馬,“這裡不能久待,天一黑狼就得來,全部上馬!”

他這個小小的伍長倒有一點便是等閒百夫長千夫長都未必能做到,那就是令行禁止。當然五個人和一百人一千人不能相提並論,但論起讓一個獨立的人如人偶一樣聽話,一個人和一百個人的難度之大並不不同。

趙元口令一出,其餘幾人立刻拎起麻袋翻身上馬。其餘馬匹都拴在一起,它們會本能地跟著大部隊走。

十來人的馬隊濺起水花,朝著遠遠矗立的西關城門疾奔而去。

此時西關大營裡已經炸開了鍋,無他,大將軍的獨子,還有下軍軍佐的兒子,崔家的嫡幼孫,以及其他三個年紀不大的孩子,都特麼不見了!跟著一塊兒不見的還有馬場裡的七匹好馬,還有趙元的大紅棗!

趙諶往周圍百里的哨樓巡視兩天,一回來就四處找不著兒子這不是要逼死當爹的嗎!他掀開帳子剛出去,就撞上一樣正在到處找兒子的下軍佐吳生,兩個爹目光一對,就覺得不好。趙元鬼精鬼精的,剛升的小小伍長就帶了自個兒的小夥伴,幾個小東西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