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來一個背景更清晰的老古,讓他入朝聽職全然就是鄭西元另一個靶子,也就只能充當一個火力分散的口子,日常也只剩下了與人爭嘴吵架的事宜。

趙正不置可否,問道:“老古去吏部報道了麼?”

古昕點頭,“是。只是王相沒有安排差使,只說讓某來良緇。”

渠國公倒是分得清,知道這是魏王調回來的,如何用還需要趙正來安排。

趙正圍著屋子轉了一圈,覺著怎麼排布都不太妥當。古昕似是看出了其中的難處,小聲道:“其實,古昕也不是一定要留在長安。我古家在長安還有一個堂弟在禮部為官,有他照看,家中不至於有什麼不周之處。某想,若是元良有難言之隱,或可再將某外放?”

趙正一聽,眼睛亮了一下,“倒不是什麼難言之隱,只是這朝堂如今棋局危險,我須得保全翔鸞閣實力。有我一個在,方能處之若態,不至於分心。老古既是來了,倒是有一處可出,只是更加危險,不知你願不願意?”

古昕定了定神,“既是外放,難不成,是河北?”

趙正吃了一驚,問道:“如今形勢,河隴已洞若觀火不成?竟是你這司農的身份,也知河北兇險?”

古昕搖頭,“倒不是翔鸞閣的訊息,河北康陸坐大,我亦看在眼中。魏王如今沒有心思向東看,這也是我個人的猜測。”

趙正抱著手,道:“倒不是我過於擔心,其中道理我亦不能明說,老古莫怪。不過樑珅更新了河北的暗線體系,想來近期無虞,幽州知州一職空缺,只是平州節度使遙領充任,吏部調你過去剛好,而且城外又駐有左驍衛,安全。幽州卡在營州入主中原的咽喉,老古你去,近一年內我料無事,你可暗裡藉口修繕的名義加強城防,以左驍衛要入漠北為由廣備糧草,以防日後萬一。”

“怎地?康陸真要謀反不成?”

“此話莫要亂說,尚無證據。”趙正勸道:“你是河隴嫡系,去了幽州一定會被康陸排擠。我還須勸你審時度勢,能則為之,不能則避之。”

“那是自然!”古昕垂首,說道:“大唐也並不是只靠一個幽州便能左右朝局的,元良所說,古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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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想了想,接著道:“我去與渠國公商議,讓你暗掌職方司幽州執事銜,領幽州暗樁。此有一人,你也須得有所聯絡。”

“梁珅梁司部?”

……

翔鸞閣在河北的根基不足,安郡王的暗線十分隱晦。梁珅整頓職方司,在幽州啟用的暗樁雖然是趙金玉提供的,但梁珅全部納入了職方司,只是勢力畢竟單薄,監視河北的主力主要還是在徐州,太遠。梁珅按趙正的安排,目前去徐州接執事位的是高雲婷,她在趙正的手裡調教了數月,趙正瞭解她的心性堅韌,能擔大任。讓她照顧幽州的古昕,是最佳的選擇。

而且幽州有了自己人,趙正能第一時間知道河北的動向,給他做出部署調整能贏得不少時間。

河北糧草、兵力部署、將領任免等等等等,這些都是需要掌握的要務。總不至於等康陸起兵了,這邊才收到他造反的八百里加急吧?那黃花菜都涼了。

第二日,趙正去見了渠國公。王靖倒是沒有意見,只是擔心這是一步明棋,屬陽謀,自然是瞞不過康陸。河隴在幽州插一腳,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趙正要幹什麼。

但這事康陸想要化解,卻是十分困難。營州都督沒有一州長官的處置權,全憑中央空降。康陸想要明裡反對是不現實的。

但誰知道,第二日吏部上書,在待漏院議政之時,首相鄭西元卻跳了出來,明確表示這一州牧任命,作為首相,他不同意!

:()大唐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