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乾菜過活。”

墨子嵐見他哭的這般傷心,心中不忍,又無計可施。

雲莫白見他一籌莫展,想到他身為君王哪裡會寬慰人心?於是便走過去,輕拍著那老人的背,說道:“老大爺,您別傷心了。現在不是有梯田了嗎,您的兒子、孫子就不用再受您當初的苦了。”

那老者抹掉眼淚,又換上笑顏,“對,你說的對!”又伸手指指左邊的一塊梯田,“那邊就是我們家的田,我兒子媳婦都在那邊忙著整地、挖渠呢,明年開春就能種了!”

墨、雲二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人在田間忙碌。雲莫白看著墨子嵐,暖暖一笑。墨子嵐知她明白自己所想,也感激地一笑。

上車時,墨子嵐伸手拉了雲莫白一把。趁機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何苦傷我一下,又撫一下。”

雲莫白無言。是啊,她這是何苦呢?他要靠近,她便躲閃;見他孤獨,她又不忍。可他是君王,伴君如伴虎。今日他喜歡她便能忍讓一切,明日他喜歡別人便可棄她如草芥,她怎能不提防?她甚至不敢確定墨子嵐對她的感情是不是喜歡,或者不過是一種男人的佔有慾……她不是一個好賭的人,不想步上母親的後塵。與其委身附著在男人身旁,將一生的幸福交給他人掌控,還不如靠自己去創造幸福!愛情不過是浮雲,遠看便在,觸碰便散。終歸要失去,還不如從不曾擁有。

馬蹄聲變得紛亂,墨子嵐挑開窗簾,一輛藍絨豪華馬車與他們擦肩而過。對面馬車上的公子也正挑開窗簾觀望,與墨子嵐打了個照面。那人二十多歲模樣,面板白皙異常,嘴唇鮮紅似血。兩車相搓的時候他似乎在笑,因為他面板與嘴唇的顏色太過扎眼,那笑容又格外詭異,以至於墨子嵐只看見了那個笑,卻沒有注意到那人的眉眼究竟是什麼模樣。

馬車經過,墨子嵐放下窗簾,轉回身來,卻看見雲莫白一臉錯愕。於是便問:“怎麼了?”

雲莫白稍稍遲疑,說道:“你剛才放下窗簾之後眼中盡是殺氣,看到什麼了?”

殺氣?墨子嵐以極快的速度再次挑開窗簾,探頭望去,那馬車卻已遠去。那人引起了他的殺意,而且是不自覺的殺意,為什麼?轉回來,看雲莫白一臉疑惑,翠屏卻是有些害怕的模樣。他緩緩神情,說道:“沒什麼。”剛才他看那馬車十分奢華,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趕集的富商。可細想下來,商人為何要去郊野看梯田?不自覺地笑,看來澄懷之行還有意外收穫。

到了客棧安頓下來,雲莫白敲開墨子嵐的房門。

墨子嵐見她進來,先是微微驚訝,隨即曖昧地笑道:“片刻不見,你就想我了?”

雲莫白額角幾根黑線,眼皮嘴角向下。“我只是想問問你究竟見到了什麼人,竟然一個照面就挑起了你的爭鬥心?”

墨子嵐挑挑眉,“你看出來了?”

“當然。”雲莫白這兩天不行君臣之禮,說話也隨便了許多。這兩個字一出,突然意識到太過造次,不覺收口。抬眼去看,卻發現墨子嵐並未生氣,只是又露出了剛才在馬車上那種孤寂的神情。想起他在她耳邊的那句低語,她心中有些不忍,忙又說道:“我是見你回身的時候眼睛便有了殺氣,後來又似乎是見到了有趣的獵物一般笑了,所以猜你定然是看到了什麼可與之較量的人。”

墨子嵐心中歡喜,她果然懂得他的心思。而且他裝受傷的招式也起了作用,雲莫白顯然是個順毛驢,以後要好好利用她這性格。心中歡喜,臉上也笑得開心,“你果然瞭解我,我確實是看到了難得的對手。但可笑的是,我根本沒看見那人的長相。”

雲莫白這可奇了,沒看見長相就知道是敵人了?但轉念一想,人總說什麼氣場一類的,恐怕確實存在也未可知。“可要人去查?”

墨子嵐輕輕地搖搖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