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她走路虛浮無力,無精打采的樣子。時而還不住的咳嗽,顯然患病在身。

“病的這麼重還要趕路……”猴三正奇怪間,腦袋再次被賬本拍了一記。

他怒氣衝衝的回過頭,剛好迎上掌櫃的那吹鬍子瞪眼的表情。

“看啥看呢,幹活去!不然小心扣你工錢!”

“好嘞!”

…………

子夜時分,客棧內。

玉竹端著一碗剛剛煎好的藥從後廚裡走了出來。準備順著客棧的樓梯一路上二樓。

由於店裡已經打了烊,掌櫃的還有諸位夥計們都已睡下,客棧內並未點起燭火。玉竹只能憑著手中的一根短小蠟燭在黑夜中緩慢前行。

她端著藥一邊走著,一邊時不時的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窗戶外樹枝的倒影映照在窗戶前,乍一看顯得詭異陰森。彼時屋外的寒風一陣又一陣的吹在窗戶上,再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她的衣領之中,凍得她不自覺的瑟瑟發抖起來。甚至就連手中的蠟燭也被涼風吹得忽明忽暗,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熄滅。

玉竹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表的不安,腳下的步伐也稍稍加快了些。正當她剛順著樓梯來到二樓,忽然看見樓梯口正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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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玉竹被嚇了一跳,腳下一劃,整個人便要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那人見勢不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拉住,這才將她拉了回來。

“姑娘,你沒事吧?”那人關切的問道。

玉竹一聽這聲音頓覺耳熟。她眯了眯眼定睛一看,只見剛剛嚇她的那人,正是白天在外面迎接公子的那位店小二。

“是你?”見來人是猴三,玉竹不由嫌惡的後退了幾步。她柳眉倒豎,嗔怪到:“你這店小二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樓上嚇唬人做什麼。莫非是想溜門撬鎖,圖謀不軌?”

這帽子扣下去可把猴三給嚇壞了。他一向老實本分,平日裡殺只雞都不敢,哪還敢做這檔子事。他趕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姑娘你誤會了。只是這夜裡起風了,二樓有幾間空的客房窗戶未曾關好。我便上來關一關,誰曾想關好出來正遇到姑娘你。咦,姑娘你這是……”

玉竹稍稍側了側身子,解釋道:“我家小姐夜裡腹中飢餓,特命我給她煮了一碗粥。那個,小姐估計等得及了,我先走了啊。”說完,她也不管猴三是何反應,端起茶盤便急匆匆的從他身前走過。

猴三見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彷彿跟自己多說幾句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打了個哈欠,繼續回自己的房間睡個好覺去了。

玉竹上了二樓,走了十幾步回頭望去,見猴三並未跟上來,心裡暗暗舒了口氣。

她一路來到鍾笑的房間外,再次朝四周望了望。再確認四下無人後,這才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

小瓷瓶是那日鍾育交給她的。鍾育再三保證,此藥無色無味。只需往鍾笑的藥裡滴上一滴,她便悄無聲息的死去,並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然而當玉竹準備將瓶子裡的藥倒進碗裡時,她又忽然猶豫了起來。

仔細想來,她這輩子從未害過人,更沒殺過人。鍾笑終究是一條人命。她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真要徹查起來自己豈能逃的了干係。鍾育口口聲聲說這藥官府就算驗屍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然畢竟只是他一家之言,可信度又有幾分。

倒了,自己一旦完成任務,或許便能飛黃騰達,入了公子府中。將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若是不倒……公子一旦知曉自己並未將事情辦妥,必然勃然大怒。她一個舉目無親的弱女子又能如何,到最後只怕失了公子寵愛,再次被打回原形,流落街頭繼續過那窮苦日子。

玉竹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