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偏僻小巷。

四下寂靜無聲,天昏地暗。

隨著一陣寒風而過,讓人覺得一陣刺骨的冰寒。

遲宥梟站在重重包圍中,已無退路。

若是換做往常,定是一場殊死搏鬥,可今天他們沒動手,遲宥梟知道,定是他身上還有他們所圖的東西,是什麼,他自然知道。

想要以此兵不血刃的拿走他手上控股的基金,再將他趕盡殺絕,這種算盤在他身上不好使。

他一身黑風衣,立於眾人之間,身姿挺拔,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完全沒有身陷囫圇的姿態。

風衣的一角迎風而吹,說不出的瀟灑姿意。

“ne,好久不見。”

對方操著正宗的美式發音,語調中是屬於他們這種身份之人的散漫和高高在上。

在這裡,很多人都被區別對待,即使再厲害,也改不掉他們的印象和觀念。

“我沒死,怕是讓你們失望了。”

遲宥梟的美式發音也很好聽,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他們派了一批人去暗殺過他,可惜沒成功,連個中國女孩都打不過,真不知他們哪來的勇氣去異國他鄉暗殺他。

怕是知道在z國動手不是個好方法,所以就把他引回金融街。

在基金上造勢是假,把他騙回來是真。

這些在遲宥梟看來都是雕蟲小技,這些年打打殺殺,他們不長記性,他這次回來,就是要把他們一次打服了。

這一夜,註定了不平凡。

——

鑑於受傷,加之翻牆的方向差點被付慎發現,凌洛已經不敢再在晚上行動。

今日是給瀾山書院府的病人定期複查的日子,所以藉著這個由頭出門去了實驗室。

只是這一天她都心神不寧,實驗過程中走神了好幾次。

“是不是沒休息好?”周光明在一旁問道。

凌洛抬手揉額角時,扯動了傷口,疼極了。

但她不動聲色的忍著,不想讓本就辛苦的大家看出端倪平添焦慮。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心裡有點慌。”凌洛輕吐一口氣。

雖然大家都不想讓凌洛這麼操勞,但這是她一直在跟的專案,也關乎著下一輪的競標和中成藥的走勢,這麼大的事讓她就那麼看著並不可能,為了種種考慮吧,大家也不敢多攔,只有默默的將髒點累點的活自己攬過去,減輕她的工作負擔。

他們只能心疼著她,受著傷還在日夜不歇的忙著科研,任誰都沒她這種堅韌。

周光明接過她手中的儀器,說道:“受著傷呢,動動嘴動動腦用用眼就好,其他事吩咐一聲即可,大家都會做,非要親自上,養著我們這些人白吃你工資?”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這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不然競標前我怕是睡不著。”凌洛輕笑一聲:“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周光明頭也沒抬:“你可別烏鴉嘴。”

如今大家一鼓作氣,連覺都是在實驗臺上隨便一趴就解決了,不就是為了在競標前把專案做出來了嗎?如果凌洛這個時候烏鴉嘴,只會卸了士氣,這是打仗之前最忌諱的事。

凌洛笑笑:“周老師這是在以為我失去信心了?”

周光明輕笑一聲沒接話,在沒了解凌洛這個人之前,他覺得她就是個運氣好的小丫頭,有著孫書記的照顧,所以公司才會如此如魚得水。

直到來到實驗室,他才發現,這個小丫頭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並不比他和李川院士差多少,只能說,她年紀稍輕,資歷稍淺,所以顯得她的研究報告稚嫩了些,但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