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士府

福倫揹著手,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進書房,臉色凝重得好似被一層陰霾籠罩。

爾康和爾泰跟在他的身後,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關好房門,隨後在那張古樸的雕花書桌後站定。

待兄弟倆規規矩矩地站好,福倫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把你們叫來書房,是有件事要說,這次在冰嬉場上,你們無端遭人暗害,幕後黑手,正是大阿哥永璜。

好在皇上聖明,已然將此事查了個水落石出,也給予了相應的懲處。

往後啊,你們在這波譎雲詭的宮中行走,須得時刻警醒,謹言慎行,莫要再出風頭,可都把這話牢牢記住了?”

爾康身姿挺拔如松,一襲青衫更襯得他風度翩翩。

聽聞福倫此言,他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行了一禮,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那動作行雲流水,盡顯優雅。

他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一切,輕聲說道:“兒子明白,此次讓阿瑪憂心,是兒子的不是。”

言罷,微微低頭,若有所思。

爾泰卻像個沒頭的蒼蠅,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疑惑,那股子好奇勁兒就像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按捺不住,當下便追問道:“阿瑪,那皇上到底是怎麼處置大阿哥的呀?你快說,我這心裡跟貓抓似的,癢得厲害。”

福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兄弟倆身上來回掃視,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也想借機瞧瞧這倆孩子對這事兒的態度,他微微嘆了口氣,“大阿哥被關入宗人府,禁閉三年。”

爾泰卻像聽到了什麼驚天奇聞,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老大,咋舌道:“阿瑪,關宗人府禁閉三年?這也太嚴重了吧!大阿哥可是皇上的長子,我們哥倆在皇上心裡啥時候這麼重要了,竟能讓他下這麼重的手?”

爾康聽聞,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他抿著嘴,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問道:“阿瑪,除了我二人受傷,可還有別的事兒發生?我瞧著,這事兒怕沒那麼簡單。”

福倫甚是滿意地看了爾康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接著說道:“的確,爾泰受傷退場之後,局勢便越發複雜了。

皇上竟親自下場,帶著蕭姑娘參賽,誰能料到,那大阿哥竟膽大包天,喪心病狂到了極點,妄圖置蕭姑娘於死地,險些害她墜馬,不過還好,皇上不顧自身安危,以身相救……”

說到此處,福倫戛然而止,眼中的深意好似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捉摸不透。

爾康心中已然明瞭,暗自思忖:原來,皇上這般重罰,終究還是為了蕭雲。

爾泰卻依舊沒領會福倫的未盡之言,只憨笑著撓撓頭,“原來是蕭姑娘差點受傷,那就難怪了,這蕭姑娘人美心善,皇上寵愛她,那是人所共知的事兒嘛。”

福倫與爾康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二人並未多言。

忽然,福倫瞧見爾泰提及蕭雲時,眉眼間不自覺流露出少年獨有的愛慕之色,心下一驚,連忙問道:“爾泰,你覺得蕭姑娘如何?”

爾泰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那模樣就像個被點了穴道的木偶,呆呆地站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阿瑪此言何意啊?難道阿瑪是看哥哥已經有了心上人,也想為我保媒?”

福倫並未直言,轉而試探,“那你可喜歡蕭姑娘?”

爾泰沉默良久,最終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些許迷茫,“我不知道,只是跟她在一起玩挺開心的。”

福倫暗自鬆了一口氣,神色嚴肅,第一次鄭重地警告他,“以後少跟她玩。”

爾泰一臉委屈與不解,“阿瑪?為何?”

福倫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