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拍了片子。

診斷為輕微的骨裂,情況不算太嚴重。

蘇穎也跟著過來,幫他辦手續,把需要的費用先墊付上。

“許程,是不是要通知你家裡人一下——”

“不用。”

蘇穎一愣。

“錢不夠嗎?”許程問。

“不是那個意思,錢你不用擔心,都由組裡解決,你安心養病,我是說,你手都打了石膏了——”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許程說。

“哦……好,那你先輸液,我先回去,你需要我就給我打電話。”

姜南見許程操作手機不方便,對蘇穎說,“他手不方便,穎姐你加我吧,我推給他。”

留完聯絡方式,蘇穎走了。

姜南一屁股坐在對面病床上。

“唉,好氣啊!”

說完,他又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程,你在這兒,我去房子那看看。”

“沒必要。”

許程無精打采地說。

“怎麼沒必要,你可拿出去七千多塊啊,那是真金白銀啊!我倒要看看是誰光天化日之下這麼明目張膽的行騙!”

許程嘆了口氣。

“也好,你過去也不用找房主,人都聯絡不上了,你直接到就近的派出所報案吧。”

“行。”

姜南起身要走,又看了眼許程的藥液,擔心道,“你一個人行嗎?”

“骨折而已,又不是癱了。”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姜南紅著眼睛走了,“一會兒有結果了我給你打電話。”

許程閉著眼睛擺了擺手。

終於安靜了。

許程緩緩睜開眼睛,盯著醫院病房的屋頂。

一道道粗粗淺淺的裂紋,猶如閃電一般。

從屋頂的一角,走向對角,一點點裂開去,分向不同的路徑,再裂開……

有幾塊打了卷的牆皮,在上面搖搖欲墜。

好像馬上就要脫落。

可是,看那佈滿厚厚灰塵的堅挺樣子,又好像它們已經在那裡待了很久很久。

也許它們下一秒就會脫落,化為灰粉。

也許,它們會挺到明天,挺到明年……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個小護士跑了過來,給許程按停了藥。

“天那,怎麼也沒個人幫你看著點兒,差點藥就沒了。”

她幫許程拔了針。

許程起身就走,不多會兒工夫,那個小護士又追了過來,拿著一袋子藥。

“是患者許程吧?你的藥沒拿。”

見許程有些恍惚,她又叮囑道,“這是止痛的,消炎的,促進骨質癒合的……記住了嗎,怎麼用按上面說明就行……”

許程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的。

直到她不再說話,他拿著藥走了。

剛出了院,天已經黑了。

他收到姜南的訊息。

-果然讓你說中了,已經有好幾個人報案了,看來這人已經是慣犯了

-真是氣死我了

-對了,你藥打完了嗎

許程收起電話,什麼也沒回。

像個沒了靈魂的喪屍一樣,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他在想要怎麼和姐姐解釋這些事。

手臂一定不能說是拍戲弄斷的,也不能告訴她租的房子沒了,錢也被騙了。

拐進小區那條街,他的腳步變得更慢了。

天也越來越黑。

沒走幾步,他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