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玉媳婦,我這是……”

縱使賈璉是花中老手,可碰到這樣的事情也會頭皮發麻。

若說賈璉全醉了,但也不至於,模模糊糊間留有些許意識。睜開眼睛一看,只覺得眼前人衣著鮮紅,與王熙鳳衣著相似。這裡又是賈府後院,也就沒有多想。

單說容貌,王熙鳳是極好的,只是不懂情趣。不想今日醉酒,往日的死人一樣的鳳姐居然這般熱情了起來。

賈璉也從一開始的迷迷糊糊變的興致大發,二人累了幾個回合仍不肯罷休,直到雙雙累的相擁而眠。

誰能想到,床榻上的人壓根不是自己的結髮妻子,而是自己剛入門的弟妹!

此時的夏金桂臥在床上,頭朝內,沒有任何的動靜。

賈璉手腳麻利嫻熟的套上了衣服,站在地上,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坐在床邊伸手去拍夏金桂。

“……此事是我的過錯。寶玉媳婦,你若有什麼委屈,什麼要求,但管與我說。

這也是我對不起寶玉,只不過此事到底不光彩,鬧了出去恐闔府不寧。

不過你放心,就是他日此事走露了訊息,也斷不與你相干,自有我在。”

賈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依舊昏暗,可見時間還早。

賈璉不敢久留,先是留意周圍有沒有人,而後出了門往府外而去。

待賈璉走後,夏金桂渾身嬌軟的躺在床上,回味著賈璉的風流溫柔:“我原以為似璉二哥這般的貴公子必是銀樣鑞槍頭,沒想到功夫好生了得。

此前我所碰到的人,真真都比了下去。”

至於賈寶玉,早就被夏金桂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樣的人物,只有我這般金玉的女兒家才配得上。”

……

晌午時分,賈璉滿臉疲倦之色的從府外回了院子,被王熙鳳看見又是一頓熱嘲冷諷:“呦!這不是我們家二爺嘛。這又是剛從哪個騷坑那回來啊?”

賈璉閃過一絲尷尬,但還是陪笑道:“好鳳姐,昨個兒我陪著馮家兄弟、衛家兄弟幾個出去吃酒,半夜醉了便在外面睡了。不要胡思亂想。”

王熙鳳依舊不依不饒:“是我胡思亂想,還是某人敢做不敢當啊?”

賈璉的風流是府里人盡皆知的,府外喝花酒尚且不算,便說與其有染的婦人都不知凡幾。

賈璉最終賭氣揚長而去,離開前下意識將熱情似火的夏金桂與王熙鳳作了比較。

得出的結論是……遙遙領先。

……

統制縣伯王府內,王子騰煩悶的一巴掌將桌子上的茶盞推到了地上,十幾兩銀子的官窯青瓷就這麼摔的粉碎。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軍營一軍的千戶,就敢對我這個京營節度使的命令視若罔聞!真真可氣!”

本朝京營共有三營:五軍、三千、神機。

其中五軍為各地抽調的精銳之師,總計三萬人,為步、弓、騎混合編制。

五軍各設一都指揮使,各領一軍一營。都指揮使下統轄五個千戶,一位坐營提督。

按照品級來說,千戶是京營節度使下屬的下屬的下屬,對於自己的頂頭上司不說見面就磕頭,起碼也得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可如今王子騰身為京營節度使,不但指揮不動三大營的指揮使,現在就連一箇中級軍官千戶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現如今京營千戶及以上的軍官任免都是由隆慶帝直接任免的。

所以王子騰拿對方還沒有任何辦法。

昔日王子騰任邊軍節度使的時候,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在邊軍裡,他王子騰就是天,下面的軍官士兵的性命都在他的手裡。

怎麼如今升了官,還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