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銅錢對於水鄉之人已經是大錢了,船家絲毫沒有問些什麼,而是收了錢,很痛快地送公孫溪婧來到了水鄉的另一頭。

登上岸,公孫溪婧將三串銅錢直接全部給了船家,對於此時的公孫溪婧來說,錢已經沒有絲毫作用了,她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甚至沒有留下五枚回程的銅錢。

半日路程,公孫溪婧看著眼前的中州邊界,毫不猶豫地一隻腳踏了進去。

頓時裙襬被鋒銳的劍氣割破,細膩的面板也被割出一道血痕。

而公孫溪婧絲毫沒有將腳收回來的打算,反而將另一隻腳也踏了進去。

就這樣一步一步,身上的裙襬被鋒銳的劍氣割成一片片布條,此時的公孫溪婧意識是模糊的,只是麻木地往前走去。

兩個月來,寅生每天都在劍宗遠眺,只盼著公孫溪婧什麼時候到來。

直到今日寅生看見了那道身影。

在雲端腳踩虎牙劍的寅生,看著一步一步異常堅定的公孫溪婧皺緊了眉頭。

年歲越大,洗髓伐骨便會越痛苦,禮義不過十二便已然在身死的邊緣,而此時十四歲還是女子的公孫溪婧寅生有些不敢想。

此時的公孫溪婧身上的衣物已然剝落,可是這不是一幅春工圖,而是煉獄圖。

此時的公孫溪婧渾身染血,沒有一寸面板是好的,要不是堅定的意志,恐怕早已跪倒在地了。

一步一步終於還是來到了問心石,公孫溪婧只有微弱的意識,以及本能的行動,越過問心石,毫無阻礙。

寅生看著越過問心石的公孫溪婧心中興奮,趕緊下去檢視情況。

寅生試探著看了看公孫溪婧,還有氣息,想要抱起公孫溪婧去找柳隨風,可是這時林弈的聲音響起說道“別動她,現在是關鍵時候。”

“什麼,什麼關鍵時候?”寅生很疑惑,但是出於對林弈的信任,他還是放下了公孫溪婧。

“她畢竟年歲太高了,洗髓伐骨現在還沒有結束,要是現在打斷,恐怕會傷到日後的根本。”林弈如實說道。

“可是當初禮義就是小焱子與飲月直接抱去找的大師兄的啊。”此時的寅生有些焦急地說道。

“現在想來僥倖,禮義十二剛剛好洗髓伐骨結束,要是早上那麼一絲,恐怕會抱憾終身。”林弈看著一旁的飲月與小焱子說道。

“啊,真的啊,這麼說我們差點釀成大禍?”小焱子聽到林弈這麼說,後背一陣冷汗。

“嗯,不過也怪我們,要是我們當初不閉關的話,也不要如此兇險。”晚秋也是這麼說道。

“看開點,畢竟結果是好的嘛,人嘛要向前看,雖然兇險,但是我們不都挺過來了嗎?”孝淵看得開。

“嗯也是,畢竟結果是好的。”看著孝淵林弈也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沒有了以前的兩人抬槓。

“嗯,嗯,嗯”一聲聲呻吟,打斷了眾人的對話,此刻的公孫溪婧一道道的汙穢之物從之前的傷口處流出。

:()問心石上的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