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漣漪,那是自己從未有過的感覺,異樣又奇妙,當時就想,若非要娶個女人過一輩子,就她吧。

於是他去了解她的過去,聽聞她曾嫁到熹顏國做媳婦,有丈夫四個,後丈夫以她生子傷了身子,不能在孕育子嗣為由休棄了她,她孤身一人北上,救了明珠到得六王子府,這些種種前塵他都心平氣和的聽完,心中也猶豫過、也徘徊過,更細細想過。

可當他再看到她的時候,那些有關她的往事正如同自己不曾經歷過的一樣,在他心裡沒留下一絲陰影,他看到她笑,突然就懂了,計較太多幸福就會太少,還不如心隨所願餷。

跟隨心走,他默許了自己的第一次付出。

但結果是……她為了不嫁給自己,寧可選擇給陌生的婦人做女兒,讓他情何以堪?

姚任看著女子的背影,許是太惱火,許是太委屈,霎那有霧一樣的東西模糊了眼睛,眼眶裡湧起滾燙,他咬緊了牙堂,繃緊了下頜,揚手一把摔了身旁的花瓶,忿然大吼,“你不願嫁,小爺還不稀罕娶呢,以為你是誰?不過一下堂婦!”說完轉身大步向外走,過屏風,突然就跑了起來,像一陣風一樣落荒而逃的跑了出去晟。

添香看著散落了一地的花枝,那是新採的迎春花,黃嫩嫩的,就像青春初動的情竇,看著香甜美好,其實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太妃的臉色始終很平靜,待姚任走了,一擺手,這才有宮娥上前收拾殘枝碎瓶。

“本宮一生無兒無女,老來得女,是老天待我厚澤。”太妃溫和的看向添香,語氣極慈藹,“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可見日子久了便能見真心,你無需擔心他,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若真有心,什麼事都不怕晚。”

“太妃……民女謝太妃抬愛,可民女不配做您的女兒。”添香第一次誠心誠意的屈膝跪拜,她不想沾惹上這後宮,更不想招惹這北國的顯貴,誠心希望太妃只是隨便說說。

太妃是何等人物,只一掃眼便看出她的想法,不由的輕輕一笑,暗想這個女子也算是個奇女子,別說做皇家女兒的身份能帶來何等的榮華富貴,就是給自己在異地一個安身立命的基本理由,她也不該拒絕,除非她,本就沒想停留。

“熹顏國習俗是一女侍多夫,你如今的蒲柳之姿已然不好再嫁他國人,而熹顏國娶妻不單單選賢,重要的是生養子嗣,據說你已不能懷子,今後,你打算如何安身?”

“回太妃的話,民女的心已經冷透,世間男兒再好,民女也不打算再嫁,何論資質?”什麼蒲柳之姿,不過是殘花敗柳,可那又如何?她有她的驕傲,她沒有再嫁的打算,旁人也毋須對她踐踏侮辱。

太妃眉梢一挑,嘴角的笑慢慢斂起,眸光漸漸變得深遠,不知想起了什麼,恍惚的念著,“又是個一身傲骨的……。”

“你不想扯進宮中這渾水中來也已經扯進來了。”

添香聞言驀地抬眼,太妃對上她疑惑的目光,站起身走下臺階,到她身邊道:“為何明珠會失足落水?為何落水後一定要巫醫才能診治?巫醫又為何偏偏說你的血是鳳血?”

太妃一步步逼向她,語氣輕柔,卻讓人有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添香稍斂目,身子悄無聲息的後退兩步,低垂眼簾,細想了一陣,可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太妃微嘆氣,突然道:“聽聞麗妃說採鳳血是天意。”

“麗妃娘娘?”她呼扇了一下眼睫毛,驀地眼睛瞠大,難道是澹臺霽的意思?可隨即她有疑惑的皺眉,澹臺霽為什麼要指定自己為鳳雛呢?

太妃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拉住她的手,跳躍性的道:“你作為本宮的女兒,本宮不能保你榮華,卻可保你免受為難,平平安安。”

“太妃……。”添香遲疑著翕合著唇瓣。

“就這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