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客禮站起身,朝著周子安深深的彎下腰。“世子,對不住,是老朽沒有管教好家中兒孫。”

周子安也不避讓,就這麼受了一禮。

挑了挑眉,“本來陳大小姐想退婚,只需前來說清楚,本世子也不會再糾纏。可敗壞本世子名譽在前,後又想欺瞞本世子。現在婚是一定要退的,但如果不給個說法,別說本世子不願意,皇上也不會允許陳家如此行事。”

陳清此刻心裡是驚懼交加,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平息這位侯府世子兼嘯龍衛指揮使的怒氣。

而陳夢筆只是伏在地上哭泣,一言不發。

陳客禮的身形都萎靡下去。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和大孫女,深感無力。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另一個是從小就帶在自己身邊看著長大的兒子的長女,下不了重手。

“還請世子高抬貴手,老朽一定會好好整頓家風。”

周子安在大學士府已經耗了整個上午,懶得再和幾人磨纏,吩咐身邊的隨從:“將陳姑娘拖出去打二十棍子。”

看見陳客禮還要張口說話,周子安揚了揚嘴角,“還是想要本指揮使將陳姑娘帶回衙司再按律處罰?不知道陳老大人是否記得汙衊朝廷官員是個什麼罪名?”

陳夢筆被幾個隨從往外拉,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哪還有美貌可言。

她穿越過來這幾天,一直在府裡過著有下人伺候的日子,偶爾出門也是被眾人追捧,這一刻才深刻的體會到害怕。

嘴裡一直囁嚅著:“我不想的,不是我,不該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陳清眼看周子安的隨從就要將自己的女兒如拖死狗一樣拉出偏廳,而陳夢筆嚇得連點反應都沒有,此刻再不出聲,女兒就要遭罪了。

“世子,且慢,等一下……”看周子安和隨從都沒有反應,靈機一動,大喊:“世子,還請聽我一言,這事其實另有隱情,請世子聽完在做決定不遲。”

聽見這話,周子安心下一動,揮手示意隨從停下,幾個隨從立即住手,將手中的陳姑娘往地上一扔,站立在邊上。

見這話有效果,陳清擦了擦頭上的汗。

“世子,其實並非是我陳家想要如此行事,實在是也迫不得已才這樣做。”說著示意在屋中的下人離開。

還讓下人將趴在地上,現在如死了一般的綠柳也拖了出去。

周子安又坐回椅子上。“說吧,本世子聽著。”

陳清看著周子安身後的隨從一臉欲言又止,似乎想讓周子安也將隨從趕出偏廳。

周子安可不慣著他,一臉不耐煩:“快些,本世子還有政務要辦。”

陳清無法,走到門口將門關起,親自將自己的女兒扶起來將她安置到一邊。

走回到父親下首,朝周子安一禮道:“世子,這事確實是我陳府安排人做的。但卻不是我女兒的主意,我陳府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拿世子作筏子。”

隨後繼續壓低聲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其實是三皇子傳信,讓小女將綠柳的賣身契拿捏在手中,讓綠柳傳出對世子不利的訊息,屆時我陳府就可以與侯府退親,還於小女名聲無損。”

越說陳清越覺得自己真是有急智。

自家已經和定安侯府退親,且自家算計被拆穿,已經等於是撕破臉,萬沒有繼續結親的可能。

可世子卻要責打自家女兒,萬一世子隨從故意下狠手,夢筆留下暗疾,哪怕沒有暗疾傷處萬一留疤,三皇子要是嫌棄,不願再接納陳夢筆,自己算計一場,除了壞了自家的名聲,兩頭都沒落著。

而現在將一切推給三皇子,顯示了自家的無奈,都是按照皇子的指示辦事。

定安侯府世子再是公主之子,可此事不能擺上檯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