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緣起(第2/2頁)

羽就沒那麼幸運了。

夜母生下他沒多久，丟下他就跟人跑了。

因為他天生視力殘缺，夜母本想生下他後，帶他去風家認親，沒想到，他卻是個殘廢。為了不被他拖累，她丟下他，跟男人跑了。

好在，他運氣不錯，被一對不能生育的老夫妻撿回去，悉心照顧，讓他短暫地感受到家的溫暖。

可惜，命運再次和他開起了玩笑，老夫妻在他七歲那年，雙雙染病歸去。

沒辦法，為了生存，他只能去乞討、去偷、去搶。

命運再次眷顧了他，他偷到了風霽影身上。

“小小年紀，怎麼偷東西？”

彼時的風霽影也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但身上已有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氣質。

夜玄羽不說話，兇狠地看著面前的人。

他們年紀差不多，可為什麼兩人，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在天上的註定被人仰望，高人一等嗎？

在地上的註定要被人踩踏，低到塵埃嗎？

他不懂，可他眼裡隱含著憤怒，他覺得，不公平！

風霽影當即被他的眼神震住，心裡動了惻隱之心，打算勸說他幾句就將人放了。

沒想到面前的孩子直接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跑了。

咬得可真深，紅色的血汩汩冒出來。

沒一會兒，他就被他的人抓住。

他一臉兇狠地看著他，只恨剛才下嘴輕了，他應該把那塊肉連著皮一起咬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他瞪他。

“你家人了？”

剛說完，風霽影臉上閃過一絲愧色，有家的人又怎麼會出來偷東西了？

他看著他，他的眼睛那麼亮，他那麼小，還有機會，他不該過這樣的生活。

他將人帶回去，讓人將他洗乾淨，沒想到，長得還挺好看。

“你就留在這，我會教你讀書、認字，以後這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親人，我叫風霽影，比你大，你該叫我一聲哥哥。”

夜玄羽起初老想著跑，他不敢再奢求一個家。

老天總會讓他在感受到幸福時，再剝奪這種幸福。

如果註定要失去，那他寧願不曾擁有，這樣他才能毫不費力地沉入黑暗。

不會在黑暗中渴求那絲微光，讓他沉淪的不夠徹底。

可他又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改變他的處境，只能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麻木，直至被黑暗徹底吞噬，化為一抔爛泥。

他一次次逃跑，一次次逃跑未遂，被風霽影找到。

最後一次，風霽影找到他。

“如果，你真得不願意留下來，那就走吧。”

“我不會再找你，這是你的選擇。”

“如果選擇留下，就不要想著離開。”

突如其來的自由擺在他面前，他猶豫了。

他試探著往外走了，果然沒人攔他，也沒人來找他。

風霽影眼裡閃過一絲惋惜，他本來有機會，不要過那樣的人生。

為什麼又要選擇回去了？

：()【深淵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