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吉章介一直秉持著流量至上的理論,只看中節目帶來的效益。在他眼中,“只有帶來流量的作品才是好作品”,因此為了流量無所不用其極是他一貫的手段。

而筱木副導演則更看重節目自身的質量,而村吉章介為了爆點設定的各種反人類的情節安排和宣傳,在他眼裡是違背了節目的初衷,拉低了這檔優秀節目的品質。

不知是否是因為和村吉較勁,筱木副導演近日會經常對節目發表一些傷感的言論。

他平日裡時常和我們說,他給在參加《死亡遊戲》的過程中死去嘉賓的親屬們傳送撫卹金的時候,看著那些家屬們哭泣的或是責備的臉,他的心臟就會難得的有一陣心酸的絞痛。他分不清那是愧疚還是悲傷,但他覺得那讓他有活著的感覺。

而村吉章介就從來不會管這些事,他只會在乎他的流量。

實際上,我對於筱木副導演這種對於他人生死懷有的莫名情感,是不能理解的。在我出生長大的獄川縣,生命是一件很廉價的東西。有的人或許還在渾渾噩噩的活著,有的人或許一瞬間便能失去生命。

能活下來的人,都是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強者和有錢人。

要麼強到能夠把所有要殺自己的人殺死,要麼就有錢到能招募強者,將要殺死自己的人殺死。很簡單的規則。

而如草芥一般的弱者,只能選擇離開這裡,才能逃過悲慘的命運。

我曾經也是那些草芥之中的一員,為了生存也曾殺過人,但筱木副導演在獄川縣遇見了我,發現我有勝任“黑幕”的潛質,我才得以從獄川縣逃生。因此,他對我而言是救命恩人也不為過。

我也很感謝他給我找的“黑幕”這一份工作。我也從來不後悔成為“黑幕”。

對我來說,《死亡遊戲》只是一份工作,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像有人的工作是寫劇本,有人的工作是剪影片一樣。

我很喜歡《死亡遊戲》,這裡的規則和獄川縣沒有什麼區別,只有殺和被殺——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簡直是太熟悉了。而且在《死亡遊戲》播出後,我也獲得了從前想都不敢想的金錢和榮譽,也不會再有人敢瞧不起我和我的家人。就連首都城裡的傢伙們,見到我都會對我阿諛奉承。

可以說,有了《死亡遊戲》,我徹徹底底得成為了“強者”。

所以當我看到最原終一發出“終結《彈丸論破》”的言論時,我的內心是十分憤怒的。

在經濟不景氣,找一份工作都尚且困難的情況下,只有新媒體產業在如日中天。而殺人類綜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數以萬計的失業者參與《死亡遊戲》海選,指望能夠在綜藝裡活下來發達成名,或是成為裡頭的工作人員,至少能夠混一份活計。

如果有能力能更好的活下去,誰也不會想選擇“賭上性命”和“殺人”這樣的手段。

更何況,即使海選被選上,只要本人發言拒絕參與節目,節目組不會強迫任何人參加。是否參加自相殘殺,一切都由嘉賓自願決定。

所以,只有被清除了記憶,什麼都不懂的傢伙,才有理由說出“終結”這種話來吧。

......

“你的才能是‘超高校級的騎士’啊。”小城那張微笑的面具也難得在知曉花上崇英的才能之後崩裂,他驚訝得下意識張開嘴巴,微微睜大的眼睛裡顯出絲絲崇拜與羨慕,“冒昧了。我之前一直以為只有西方才有‘騎士’這一說法呢。”

花上崇英瞭然笑笑,慷慨解釋道:“你沒有見過也是很正常的。我已過世的姥爺是一位英國騎士的後裔,後來家族衰敗,他不得不和我母親一起遷到日本居住。我所學到的騎士禮節和騎士精神,都是和他學習的。”

他用戴著銀白盔甲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柔撫摸著他左臂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