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衝擊波幾乎掀翻了整個地下室,灰塵、金屬碎片和火光充斥在空氣中。李墨幾乎本能地抱緊了腳邊的箱子,倒在地上。他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模糊聽到男人低聲怒罵的聲音:“該死的,他們動手了!”

就在李墨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一道陰影迅速籠罩了他。男人猛地一把將他拽了起來,拉著他躲到了地下室的一個角落。緊接著,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子彈像雨點一樣掃射進來,擊中了牆壁和地面,濺起無數的火星和碎片。

“快,跟我走!”男人低吼了一聲,動作利索地拿起了一把步槍,將一顆子彈推入槍膛。他一邊對著門口還擊,一邊拖著李墨向地下室的另一側移動。

“走哪兒?”李墨咳嗽著問,眼神驚恐地看著箱子旁邊被打得粉碎的地磚。他從未經歷過如此近距離的生死搏鬥,手心滿是冷汗。

“廢話別多,”男人頭也不回,踹開了地下室牆上的一個通風口,“我知道一條路,能暫時甩開他們。”

說罷,他手腳並用地鑽進了通風口,李墨連忙揹著箱子跟了上去。通風口狹窄而曲折,空氣中滿是陳年的塵土味,每爬一步都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身後的槍聲和爆炸聲逐漸逼近,敵人顯然已經衝進了地下室。

“快點!”男人回頭低聲催促,神情冷峻。

當兩人終於從通風口另一端鑽出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廢棄的工業園區中。四周是一排排鏽跡斑斑的廠房和搖搖欲墜的高塔,遠處的天空被沙塵和煙霧遮蔽,整個景象顯得無比荒涼。

“你認識這裡?”李墨問,額頭滿是冷汗。

“當然認識,”男人甩了甩步槍,將彈夾重新壓滿,“這是我活下來的地方,也是他們不會輕易進來的地方。”

“為什麼?”李墨警覺地問。

“因為這裡埋著的東西,足以讓他們後悔。”男人冷笑了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寒光。

兩人暫時找了一處廢棄的廠房躲避,廠房的牆壁早已斑駁剝落,地面滿是雜草與鏽跡斑斑的鐵屑。雷澤將步槍隨手倚在身邊的鋼樑上,利落地用從廢墟中找到的鐵絲和碎布製作了幾個簡陋的陷阱。他將這些陷阱佈置在門窗附近,又從破舊的機械裝置中取出一些零件,扔在入口處做成假路障,顯然是想拖延追兵的腳步。

他幹得熟練而麻利,動作中帶著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冷酷與幹練。李墨則坐在角落裡,雙手還死死抱著箱子,目光復雜地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那箱子對他來說,分量早已不只是重——它像是個隨時可能引爆的雷,他卻只能將它緊緊抱在懷裡。

短暫的喘息讓氣氛變得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四周依舊寂靜得讓人壓抑,偶爾有廢墟中坍塌的磚石發出脆響。李墨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對這些事情知道得這麼多?”

雷澤的手在佈置陷阱的動作中頓了頓,但他並沒有立刻回答。相反,他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步槍,確認彈夾已滿,又從貼身的腰包中摸出了一支捲菸。他坐在一堆破爛的機械旁,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從他的鼻孔和嘴角緩緩吐出,在昏暗的廠房裡飄散開來。

“我的名字不重要,”雷澤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沙啞,“但既然你問了……你可以叫我雷澤(Rezer)。”

“雷澤?”李墨皺起眉頭,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代號。”

“代號、名字,廢土上這些東西早就沒意義了。”雷澤抬起頭,微眯著眼睛看向李墨,神情深沉得讓人難以揣測,“但我曾經有個身份——一個讓很多人都想殺掉的身份。我以前是廢土上一個組織的成員,名字叫‘灰燼盟約’(Ash pact)。”

“灰燼盟約?”李墨對這個名字顯然很陌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