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時而拉遠,時而拉近,像是某種巨大的存在在故意戲弄他們,又像是無形的陷阱在逐漸收緊。

“嚴索,它好像越來越近了。”李墨忍不住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它到底是什麼?我們跑得再快……真的能甩開它嗎?”

嚴索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別回頭,也別問那麼多問題。你只要記住一點:我們的目標是遠離它,不是理解它。”

李墨咬緊牙關,不再多言。他的雙腿已經開始發酸,肺部彷彿被灼熱的空氣撕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著生鏽的鋼鋸。但他知道,他必須堅持。他們之間沒有退路,停下的那一刻,可能就是死亡的開始。

奔跑間,李墨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他的餘光掃過荒原,卻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然而,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卻越發清晰,彷彿有無數雙眼睛藏在空氣中,冷冷地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別回頭!”嚴索的聲音突然傳來,冷得像是刀鋒,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它可能就在附近,不代表你能看見它。”

“可我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麼,怎麼才能甩掉它?”李墨壓低聲音問道,語氣裡已經透出一絲絕望。

“想活下去的話,就閉嘴,跟上我的步伐。”嚴索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腳步一刻都沒有停下。

李墨的喉嚨微微發緊,他知道嚴索說得對。那個來自綠洲的威脅不是靠對抗可以解決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得更快。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奔跑變得機械而漫長。李墨已經記不清他們跑了多遠,腳下的荒原從乾裂的土地變成了鬆軟的沙地,身後的低鳴聲似乎逐漸拉遠,但那種壓迫感卻始終如影隨形。

突然,聲音再次出現。這一次,它變得更加清晰,也更加詭異——每一次低沉的震響都像是一個巨大的心跳,與地面同步顫動。李墨感覺腳下的沙土似乎在輕微地晃動,那種震顫傳入他的骨髓,像是在用無形的手撫摸他的身體。

“它還在。”嚴索低聲說道,他的目光依然警惕地掃過周圍,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他的手始終握在武器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它在逼近我們。”李墨忍不住說道,他的聲音幾乎壓成了一道細線。

“它沒在逼近,它在觀察。”嚴索的目光如鷹,冷靜得近乎可怕,“它還在試探,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安全。”

李墨聽到這話,臉上的血色徹底褪去。他意識到,自己和嚴索不過是獵物,而身後的那個未知存在,卻像是一個冷酷的獵人,正在享受這場追逐的遊戲。只要他們一停下,獵人隨時會發動致命一擊。

“嚴索……”李墨低聲說道,話還沒說完,嚴索忽然抬起手,示意他安靜。

“別說話。它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位置了。”嚴索目光冰冷,聲音低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走,越快越好。”

李墨沒有再多問,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跟上嚴索的步伐。他們像兩粒渺小的塵埃,在這片荒涼的廢土上狂奔。而身後的低鳴聲,依然若隱若現,像是死神的低語,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