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秦羽話裡的意思。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佩刀,又訕訕地放下。

秦羽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道。

“我並非要查你衛所,今天來,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沈雄聞言,眼睛一亮,連忙追問:“什麼機會?”

秦羽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說道。

“你駐紮揚州,我不信,漕運衙門會對你無動於衷。他們給你的,我不追究。但有一件事,你不能攔著。”

秦羽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

“我的人快到揚州了,屆時,揚州會亂兩天,因為我會徹底根除漕運衙門。”

沈雄聽後,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不語。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卻沒能驅散心中的疑慮。

漕運衙門的勢力盤根錯節,也知道秦羽的背景和決心。

若是站在漕運衙門那邊,無疑是與虎謀皮;若是幫助秦羽,又怕引火燒身。

思慮良久,沈雄終於開口。

“秦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下官需要時間考慮。”

秦羽笑了笑,拿起酒壺,給沈雄斟滿酒。

“沈指揮使,你我都是為朝廷辦事,何必如此謹慎?我只是要你袖手旁觀,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沈雄看著秦羽的笑容,心中卻更加忐忑。

他明白,秦羽這是在逼他表態。

最終,他長嘆一聲,說道。

“秦大人,下官不會干預廉政衙門的行動。”

秦羽滿意地點了點頭,舉起酒杯。

“沈指揮使果然是明事理之人,來,我敬你一杯。話先放在前面,如果我想抓的人跑了一個,這都是你揚州衛的問題,你們就是下一個!”

沈雄連忙說道:“明白,下官明白!但這兩日,如果漕運衙門的人找到標下,標下該怎麼做?”

秦羽淡淡一笑,將酒杯湊到唇邊輕抿一口,說道:“該吃吃,該喝喝,只是把口風把緊了。我沒來過你這裡,懂?”

沈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哈腰道:“懂!懂!下官一定守口如瓶,就當秦大人從未到過揚州衛!”

秦羽放下酒杯,目光如炬地盯著沈雄,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指揮使,你我的約定,希望你牢記在心。你我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必說得太明白。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沈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連忙應道。

“秦大人放心,下官省得!下官一定謹記秦大人的教誨!”

兩人觥籌交錯,看似融洽,實則各懷心思。

酒過三巡,秦羽起身告辭,沈雄親自將其送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