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他沉下眼眸,將叫價五百元的便當隨手扔進垃圾桶,俊雅的臉上透著不悅,等了大約三分鐘,他的耐性已宣告用磬。

他一向不喜歡等待,覺得根本是在浪費生命。

“沈書嫚……”他咬牙低咒,四下尋人,但整層樓轉了一圈,仍遍尋不著她的身影,問了幾個人,也沒人曉得她的下落。

樓耘紳感到十分不耐煩。“該死的笨女人。”

來到長廊盡頭,一見到是洗手間正要調頭,赫然聽見裡頭傳來一陣砰然聲響,他駐足聆聽,確定音源來自於女廁。

他頓了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到女洗手間門口一探究竟,環視整個空間,並沒發現人影。

靈異事件?!是樓耘紳第一個浮現的念頭,當他打算離去之際,敲門聲音又赫然響起。

他沉吟片刻,隨即走向發出聲響的最後一扇門,盯著上頭被動過手腳的門栓,不禁哂然一笑。想必被反鎖在裡頭的,是個惹人嫌的女人,否則豈會遭此對待。

他倒想瞧瞧,被惡整的倒楣鬼,長的是圓是扁。

只消他動動手指,便能輕易解放被囚禁在小小空間裡的受害者。

而門板另一頭的沈書嫚,在求救無門的情況下,早已不想再苦苦等待,所以渾然不覺有人靠近。

她卯足全力,凝聚全身的力量奮力撞擊門板,發出一陣砰然巨響,但門扉猶然緊閉著,雖然手肘已疼痛不堪,她仍不願輕言放棄。

最後,她用盡氣力,準備全力一搏——

同時,樓耘紳也恰巧滑開門栓,沒有時間反應,猛地衝出一道黑影,與他撞個滿懷。

撞擊力道之大,讓他悶哼一聲,不禁攢起眉,低頭一看——“是你?”提高的音調,有著掩飾不了的詫異。

沈書嫚撞紅了鼻子,眼鏡也歪斜的掛在臉上,面容蒼白沒有血色、呼吸急促、眼神恍惚。

一連串的意外,讓她早巳筋疲力盡,但肉體上所受到的疼痛,卻比不上內心所受的折騰。

“喂?你還好吧?”樓耘紳瞅著她,試探性的喚道,從她渙散的眼神判斷,她應該是嚇壞了。

他動手取下她的眼鏡,輕拍她的臉頰,企圖喚回她遠揚的心魂。

感受到他溫暖的觸控,沈書熳抬眼,呆滯的望著他。

“回神了沒?”他沉聲問道。

話甫落,淚水倏地奪眶而出,在她的頰上劃出兩道淚痕,頭一次被外人目睹她的脆弱,只是,眼淚就是剋制下住,潸然不止。

他默默的睨著她悽楚的臉龐,眸光深邃的端詳她,少了毫無美感的粗框眼鏡,突顯出她秀麗的五官,由於淚水的洗滌,使得她本就美麗的雙眸,顯得更加明亮動人。

而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更為她增添一絲女人味。雖稱不上美,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獨特氣質。

樓紜紳當下決定,摧毀礙事的眼鏡,稍一使力,鏡架便硬生生斷裂,然後擲在地上,繼續跺踏。

即便是行為率性、魯莽,卻無損他的紳士氣質,甚至還展現出他不凡的領導者氣勢。

眼前“支解”眼鏡的男人,真的是眾所周知的那個形象優雅、風度翩翩的樓耘紳嗎?沈書嫚有些看傻了,淚懸在眼眶,宛如鑲著耀眼的鑽石,光燦奪目。“我的眼鏡……”她喃喃地道。

“不需要了。”他冷覷著她,斬釘截鐵的告訴她:“以後也都不再需要。”

她吸了吸鼻子,睜著一雙紅眼睛盯著他不羈、自負的神情。

忽然,她有些恍然大悟—也許,大家都被他俊美斯文的外表、謙謙君子的形象欺騙了。

親自和他接觸過後才發現,他溫柔的口吻中,總散發著一股教人無從拒絕的凌厲氣勢,盤踞在她心中多年的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