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凌驍語氣隨意:“先吃飯。”

她臉色一點點的難看下來,一句話也沒說就往外走。

凌驍攥住她的胳膊給她拽回來:“去哪兒?”

“去哪兒都不想留在這。”她狠狠瞪著他。

他眉心一蹙:“你身子沒養好亂跑什麼?不都說好了過兩個月放你走?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你跑出去送死呢?”

她盯著他,一字一句:“我就是去死,也不留在這。”

他臉色陰沉,攥著她的腕子五指收緊,語氣警告:“姜月瑤。”

合著早上耐著性子和她說那麼多都是白費口舌!一言不合就要跑出去送死,難不成還想威脅他?!

她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全然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他隱隱壓制不住胸腔裡竄起來的怒意,不知是惱怒她過於在意那本手札,還是惱怒她威脅他。

“來人!”

春兒急匆匆進來:“侯爺。”

“伺候夫人用膳喝藥。”

他盯著月瑤,“阿瑤,別胡鬧,好好養好身子。”

她面無表情,他也見不得她這副憎恨的樣子,惱火的直接轉身就走。

劍霜還守在外面,見凌驍興高采烈的進去,臉色陰沉的出來,便暗叫不好,低下頭降低存在感。

凌驍走到他跟前,腳步頓了頓,冷聲道:“給我盯緊她,不許她出這帳子一步!”

劍霜後背竄起一絲涼意,這軍營重地,還能跑了不成?何須防的這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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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敢多說,立即抱拳:“是!”

凌驍大步離去,春兒將送來的飯菜擺上圓桌,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子,先吃飯吧。”

月瑤坐在床上,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她早該知道的,凌驍早上的話分明就是哄騙她,他根本不怕她走,因為她不可能走得出去。

指甲掐進肉裡,刺痛襲來,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她分明活著,卻還不如死了。

凌驍從寢帳大步走出去,才走過糧草庫,正在清點糧草的羅忠一眼看到,忙迎上去:“侯爺!”

他笑呵呵的問候:“侯爺不是回去陪林娘子用飯?怎的來這兒了?”

凌驍陰沉沉的眼神掃過來,他笑容僵在了臉上。

凌驍深吸一口氣,語氣冷冽:“京中有密信送來,正事要緊。”

羅忠忙道:“原來如此,侯爺再忙也該顧惜身子啊。”

凌驍沒耐心再和他廢話,陰著臉大步離去。

羅忠撓了撓頭,看著他走遠了才忍不住嘀咕:“今日軍營有京中的信使前來嗎?”

他怎麼不知道?

凌驍徑直回了自己書房營帳,書案上還擺著那本手札,刺目無比。

一本手札,也值得她和他鬧翻臉,拿性命兒戲威脅他!

他這輩子最恨被人威脅!

他陰著臉將手札放進抽屜裡。

未時,鄭知府求見,軍中又事多繁雜,他忙了半日,直到天色擦黑才終於忙完。

大概是忙了半日,一肚子的氣現在也消了大半了。

他踩著夜色回到寢帳裡,劍霜和春兒還在外面守著。

“侯爺。”

“她睡了?”他問。

春兒支支吾吾:“大概是睡了。”

“什麼是大概?”他冷聲斥道。

春兒忙道:“沒,沒睡。”

她害怕猶豫一下,才終於開口:“娘子從中午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藥也沒喝。”

凌驍臉色一變,掀開簾子大步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