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一起身彎腰將嚴如菊扶了起來,重重嘆息一聲。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嚴如菊抹去臉上的淚痕安靜的坐在冷清一右手邊。

等待著皇上的決定。

冷清一又重重嘆了一口氣,想了想才開口。

“朕就同你說實話吧,你的命是齊王保下來的。”

“他利用不少對朕有用的訊息來與朕做交易,換取你後半輩子榮華富貴安穩一生。”

嚴如菊微微愣神, 這個答案實在不在她的猜測範圍內。

在此之前她心中有無數種猜測,唯獨沒有這一種。

早在鍾離赫利用她時她就以為鍾離赫對她只是利用。

可在那個夢中她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鐘離赫。

夢中的鐘離赫結黨營私,招兵買馬攻入皇城只為她一人。

將她帶走後唾手可得的皇位也直接丟給了自己的父親。

除她之外什麼都沒要。

讓她實在不明白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鐘離赫。

如今又從皇上口中得知自己能不被鎮國公府牽連,依舊穩坐貴妃之位是因為鍾離赫。

所以鍾離赫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那麼若是現實如同夢中那般發展下去,東夏真的會萬劫不復,百姓們也會流離失所。

如此說來她差點就真的成為了東夏的罪人天下的罪人。

這種踩在千萬人屍骨上的感情太過恐怖。

他明明有那個實力,可以保東夏無虞。

卻為了一己之私,為了自己追尋的閒雲野鶴放著東夏和千萬百姓於不顧。

就為了跟自己的侄媳婦在一起。

這樣的男子也太可怕了。

若事實當真如皇上所說,那她寧願自己也死在那個時候。

這種要人命的極端感情實在可怕。

於是嚴如菊再次跪在冷清一腳邊。

“皇上,若您是因為齊王的那些訊息才留臣妾一命,那臣妾自願赴死。”

“臣妾就是死也不願同這種沒有絲毫家國大義之人扯上關係。”

嚴如菊心緒複雜,若是早知皇上是這個原因才留她一命,那麼她早就自我了斷了。

那般極端可怕之人,就是死她也不願與他產生什麼因果關係。

如今想來當初的自己也是混了頭。

一個覬覦自己親侄子女人的男人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朕從不會食言,你起來吧。”

嚴如菊心中還有一絲微弱的期待,只是不敢宣之於口。

現在得知自己的命是因為那人才得以多活這麼些日子,心中就無比膈應。

也下定決心自願赴死,此時她再也不用顧忌什麼。

“皇上,臣妾能否問您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吧。”

冷清一看出了嚴如菊的求死之心,自己心中有些沒底。

要是嚴如菊自殺了天道不會把賬算到自己頭上,再降幾道雷劈自己吧。

“皇上,您對臣妾究竟有沒有動過一絲感情?”

嚴如菊的眼中有一絲期待,但也只有一絲期待,剩下的全是空洞。

冷清一聽了這個問題認真思考起來。

嚴如菊這個問題應該讓鍾離淵來回答。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鍾離淵對嚴如菊應該是有些感情的。

否則不會那麼信任她和鎮國公,也不會事事向著嚴如菊為她說話。

至於是欣賞還是愛慕什麼的那她就不清楚了。

冷清一思考了好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

別管是什麼感情,總歸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