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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綽、郭最無言以對。殖綽、郭最敗了,他們現在敢說自己敗給草人組成的軍隊嗎?不能啊!
正在此時,壕溝北岸發出一聲吶喊,只見無數的晉國人用衣服包著土,衝到壕溝邊,一人一袋土傾倒在壕溝裡……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齊國人挖這條壕溝不知費了多少工夫,但晉國上軍只用人人一袋子土,立刻填出五條大路……
壕溝對面,晉國五個整編師正在整理隊形,因為齊國人沿壕溝據守,因此越過壕溝的戰鬥類似於攻城戰,而趙武被譽為“春秋第一攻城大師”,他排兵佈陣似乎非常有章法,抽調到前線的幾乎都是弓弩兵。與此同時,趙氏隨軍工匠正在溝邊,奮力組裝弩車與投石機。
齊國國君這時也無暇理會自己的軍隊了,他喃喃的說:“來的是趙武子,我的壕溝沒有能阻止趙武子,而沿壕溝修築的土壘也遠遠不如許國、鄭國的國都,據說趙武子一天之內攻破鄭國的三重城郭,我們能擋住趙武子的腳步嗎?”
對面,晉國人的後繼大軍源源不斷的趕來,旌旗遮天蔽日。此時,齊魯大平原上已經看不到樹木,唯有旌旗組成的森林。要說這時代的晉國人,素質遠遠超過百餘年後崛起的斯巴達人,他們對紀律的要求苛求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春秋時列國都在異口同聲的讚歎晉國人的這種嚴整。數十萬大軍一起列陣,對面聽不到人聲的噪雜,只有整齊的軍鼓以及穿插在軍鼓之間的號角聲。
齊國所挖的壕溝北岸,還有部分齊國的城鎮,但這時齊國人已經放棄了他們。齊國析地領主、大夫子家(析文子)依舊保持著忠誠,在趙武準備渡壕的時刻,他恰好借勞軍的名義趕到聯軍軍營,窺探晉國軍隊的虛實。元帥荀偃不耐煩這種言詞上的交鋒,他把這人直接交給了範匄。範匄見到子家(析文子)時,臉上的笑容比趙武還憨厚。配合他這副笑容的,是趙武調兵遣將的軍號以及軍鼓,氣勢洶洶的鼓點及淒厲的號角成了這場交談的背景樂。
士匄一臉憨厚,真誠的說:“子家啊!咱們見過幾面,人都說晉國公卿裡頭,數我阿匄跟齊國關係密切。沒錯,我承認這點,我阿匄就是齊國的外交代理人。咱們都這麼熟了,我怎麼敢不把實底告訴你呢?來來來,讓我悄悄告訴你:魯國人被你們欺負狠了,這次他們紅著眼睛要求報復,打算出兵一千乘,不僅要奪回歷年來被你們侵佔的城市,還要多佔幾個齊國的城市用來補償自己的損失,補償自己遭受的屈辱。
還有,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收容出奔的衛國君主,這位君主是衛國執政孫林父趕出去的,連衛國夫人定姜都認為,這位玩鬧的國君純屬咎由自取,可你們齊國人既不在意孫林父的憤怒,也不聽我的規勸,非要把衛獻公收容在自己國內,所以衛國打算出兵一千乘,直接攻打衛獻公所在的城市,讓這位出奔的國君無處可逃。
魯國、衛國的憤怒還不算什麼,你們慫恿莒國人攻擊魯國,最後又假借我們的憤怒滅了莒國,侵佔了莒國的領土,莒國百姓感覺到莫大的委屈,莒國的公子特地向我們寡君哭訴,他願意陪同出兵,爭取在我們晉國的幫助下復國。
這還不算什麼,實話跟你說吧,列國都知道趙武子擅長突擊;你們齊國人以前不知道,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剛一交手,趙武子吃掉了你們兩個軍。怕了吧?但其實,趙武子的兇惡你們還沒見到呢,他的領地最東北端與衛國相接,這次他本來打算直接從東北端突入到你們的國境,攻擊你們的祝柯城(今濟南附近),是我阻止了趙武子。
我阻止趙武子不是因為我跟他有仇,是我跟齊國人特別親切,我覺得齊國人雖然很不聽話,雖然經常找我們的茬,雖然老在我們上房頂後抽走我們的梯子,雖然總喜歡在我們打水的時候割斷我們的井繩、在我們下地種田的時候搬走我們藏在家的糧甕……但總的說來,齊國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