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軍國主義國家的老百姓刻板到令人髮指,他們能一絲不苟的執行上面的命令,但如果上面沒有命令,他們就不知所措了。比如,今年上面沒有釋出徵稅的命令,結果,大多數官員都感到:生活失去了目標。

霍城守霍達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這幾天老是坐到城頭曬太陽,天天在心裡祈求:“神啊,給我一個指令吧!哪怕是隨便一個指令,也好過這樣無所事事的日子。”

也許是霍達感動了上蒼,他的祈禱見效了。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一幅旗幟,緊接著,更多的旗幟露了出來,再下來,士兵冒出了頭顱、肩膀、四肢,那是一支車隊。霍達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興奮的跳了起來:“都起來,有活幹了,上面派人來了。神啊!感謝你答應我的祈求,我終手得到指令了。”

遠處的車隊漸漸走近,旗面上的字清晰可見………紅底黑字“趙”。只是,那面旗幟光禿禿的,沒有貴族相應的裝飾物。這是趙氏家主的旗幟,沒錯,霍達認得。

不同於這時代其他領主,趙武不喜歡用羽毛和獵物的尾巴來裝飾旗幟。他打出的旗幟是純正的一塊紅布,上面用黑色的墨汁描繪出趙氏圖騰,然後簡單的寫上一個“趙”字。圖騰由“葉公好龍”的那位葉公親自手繪,字是趙武寫的,寫得不好,但這種楷書字型,滿世界獨一份。

這種樸素的旗幟,在趙武剛剛上位的時候家臣們還很讚賞不絕,認為趙武這種做法符合趙氏低調的一貫作風。但當趙武登上卿位後,家臣們又覺得這面旗幟過於簡單了,他們曾提議更換旗幟,卻受到趙武的強烈抵制。

趙武說:“知道其他人為啥非要用羽毛與野獸尾巴裝飾旗面嗎?他們的旗幟是用葛麻製作的,這種旗幟上無法繡字,也無法寫字,葛麻滲透性比較強,寫的字容易字型擴散、變形。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的旗幟是棉布製作的。從來“技術等於美”,我們的技術遠遠超越其他家族,所以我們的旗幟無論多麼樸素,在美觀上也要遠遠超越其他家族。再說,我這不是等於“廣告”麼,我在為咱家族的織布業做廣告,讓別人都知道咱家的布好,要遠遠超越齊國。”

趙武這是強詞奪理,用羽毛和獸尾裝飾的旗幟,在中國漢語中叫做“旌夏”這才是漢語“旗幟”的本初意義。當然,這也是原始社會留下的“氏族狩獵”痕跡。趙氏的家臣終究沒有說過自己的家主,因為打什麼旗號屬於家主的權利,因此趙武這面旗幟就被保留下來,成了趙氏的經典標誌。

霍達一看那面光禿禿、什麼裝飾也沒有的旌旗出現,立刻知道:宗主又出巡了。

封建責任中,領主下面的小封臣有接待家主的義務。霍達三年前成了趙氏的封臣,在霍城有了一塊不大不小土地。見到家主出巡,他一邊派人回家通知家裡準備飯菜,以及禮品,一邊叫上另外幾個武士,同時組織城衛士兵,列隊迎接領主。

陪趙武出遊的是趙氏第一家臣(家老、伯卿)齊策、本家武士統領(稱“教官”)師偃……這倆人霍達都認識。此外,師偃車上還有一個小童子。見到霍達過來打招呼,師偃指著車上的小童子招呼:“霍城守,見一見少主“成”。”霍達趕緊行禮,並依次向隨行的武士們打招呼。一圈招呼下來,他重新回到了趙武的馬車前,說:“主,家中已經備好了飯菜,我來領路,請主隨我來。”

趙武隨口問:“你們很清閒嗎?”

霍達鬱悶的回答:“是啊!自從五年前,主揮軍報復了大戎、小戎,霍城以北已經成了咱家的領地,霍城作為“軍城(軍事堡壘)”就徹底閒置了,從此再無一人敢來騷擾農夫。我等五年沒有戰鬥,還要天天戎守,這日子還怎麼過啊!哦,也唯有打球的時候能夠出一身汗,其他的時候,只能曬太陽了。”

齊策插話:“霍城現在還安排有五百駐軍,確實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