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按照北鳴同學你的說法,也沒有辦法判斷出兇手是在16:30的時候偷藥,還是在凌晨2:30的時候用萬能房卡進研究教室偷的藥吧?只能夠判斷出兇手極大機率是在第一天去你研究教室的女生裡。”

星見俊司話音剛落,第一天前往北鳴同學研究教室搬運危險藥品的幾位女生都臉色一僵。

“並不僅是如此,星見同學。”北鳴忍輕輕搖了搖頭,眼神流轉,“如果要考慮兇手的行蹤,我們就應當站在兇手的角度上思索問題。

“試問一下,你是兇手,在下午搬運危險藥物的時候,下宮同學摔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處,你會就此放棄偷走藥物的機會嗎?或許,我應該換一個說法——你會將一切的作案手法都壓在偷走檔案的這一個案子上嗎?

“要知道,如果在下午16:30沒有進行偷藥,那麼‘檔案丟失案’就必須得成功。如果不死川同學當時並沒有選擇出門,或是在偷取檔案時出了意外,那麼兇手將會沒有萬能房卡,這意味著兇手再也沒有機會拿到我研究教室內的黑白信鴿毒毒藥物。”

“我明白了。”不死川正一率先聽懂了北鳴忍所言的言外之意,“所以研究教室的爆炸不僅僅是擴大嫌疑人範圍,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保險。如果檔案丟失案失敗,那麼兇手可以透過你研究教室的爆炸,在第二天以‘檢視爆炸’的名義,再次進入研究教室偷取藥物?”

“沒錯。”北鳴忍的嘴角微微上揚,“但是,我還是認為兇手是在16:30先拿走了藥物。爆炸只是兇手拿走藥物之後做的第二層保險——若檔案丟失案沒有成功,則是補救;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藉此擴大嫌疑人的範圍。”

“那既然檔案丟失了,那說明兇手第二天早上就不會去北鳴同學的研究教室了吧?”信永真幸問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兇手就在第一天去了研究教室,第二天沒去的人裡面咯?”

“第一天去了研究教室,第二天沒去的人?”

森花誓子閉著眼細細思索著。

“我記得,第一天去了研究教室的,除了我和花上崇英,還有早川、小城、常森、下宮、本柳、內田和羅素同學,第二天來的人是早川、內田、本柳、小城,而知曉今天下午召開女子會的只有女生,所以符合‘第一天去研究教室,第二天沒去’這個條件的女生是——”

常森美姬,森花誓子和下宮江利香。

下宮江利香顯然是裡面最不可能的那一個,因為倘若花上崇英沒有來,下宮江利香就是被殺害的那一位。而森花誓子和花上崇英一樣,都是主張逃出旅館、全力遏制自相殘殺的主力軍。那麼懷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常森美姬身上。

就連下宮江利香看著常森美姬的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她用恐懼的眼神打量著常森美姬,怯怯地往站在裁判桌遠離常森美姬的那一邊退了一步。

常森美姬顯然也注意到了周圍人紛擾的視線。當意識到這些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的原因時,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攥著衣袖的手也微微顫抖。

“不是我!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常森美姬的話語之中飄散著驚恐的情緒,“大家再認真考慮一下,一旦投錯的話,除了兇手我們可是都要死的啊!”

“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只有你有可能是兇手啊?我記得你之前說,那杯飲料是你拿起來遞給那個和服女的吧?你是不是故意把她當槍使,讓她去毒花上啊?”

二口勝也在氣死人這一方面果然不讓人失望。常森美姬被他說的話刺激到,眼角滲出了些許淚花,但很快這情緒又被她嚥了下去。

她聲音略帶哽咽地看向不死川正一,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不死川同學,你也認為我是兇手嗎?”